不要太计较往事。这种事药石没多大功效,其实就得靠时间,天长日久,渐渐淡忘了也就好了。或是经历的事情多了,再看这一段经历,就不会觉得有多在意了。
后一句刘琰觉得可以理解为,倒霉着倒霉着就习惯了,以后肯定有更糟心的事在等着,等亏吃多了罪受够了再回头看这次的遇刺,那就不觉得这事儿算是一回事儿了。
就比如现在,她知道围场那次刺客的幕后之人是谁了,这一刻她再想到围场啊、刺客啊,受伤啊这些事情,确实不怎么难受了。
心里好象麻木了一样。
“他要杀小哥,还要杀我?”刘琰有点纳闷:“我又不可能和他争太子宝座,他杀我做什么啊?只因为我和小哥走得近吗?”
“也许是吧,个中原由,大概只能去问安王自己。”
“我不想问。”
亲妹妹去问亲哥哥,你为什么要让刺客杀我?
想想都觉得既悲凉,又可笑。
她想得到什么答案呢?安王可能会干脆承认,就是想一并除掉她,也可能会说,那是误伤,他本身没有那个意思。
但事实不会改变,当时刺客要杀她是真真切切的,如果没有陆轶救她,刘琰早死透了,到现在坟头的草说不定都能长了半人高。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去追究当初是有心还是无意——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了。
不过刘琰心绪平静些之后,又想到另外一个疑惑。
“你今天,就是去查这件事了?”
一天就能查得这么清楚?
陆轶摇头:“这件事牵涉甚广,我在里面的用处不算太大。”
这话就谦虚了,如果真是用处不大,那何必天不亮就把陆轶叫走,忙到现在人才回来呢?
这会儿早过了刘琰平时歇息的时辰的,但是她现在靠坐在床上没有半点儿睡意。
这件事情肯定不是一天半晌的能查这么清楚的,也许,不是从今天开始查的,可能已经查了几个月,或者更久,也许从小哥那次坠马,一直到现在,父皇都在追查这件事情。
只是刘纹的那碗甜汤把锅盖子揭开了而已。
盖子没掀之前,一切看着太太平平,安然无事,盖子一揭起来,才能看见锅里早就滚水如沸。这盖子即使从外面揭开,也早晚会被顶开。
父皇是不是早知道其中内情了?
还有安王……大皇兄,他是怎么一边在面子上做得那么温良软弱,装得那么父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