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雪,这是去见人呢。
他们也确实没猜错,刘琰的马车才出了景丰门就停了下来,然后有人身手很利落的掀开车帘就坐进了车厢里。
对这人堪称冒失唐突的行径没有一个人大惊小怪,车帘放下,朱盖车又继续向前走。
陆轶上车的时候带进来了一身凉气,刘琰要把手炉递给他,陆轶摆摆手说:“我不冷,你自己用。”
刘琰问:“哪天回来的?”
“前天。”陆轶说:“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两天,实在是下着雪路难走。”
“人平安就好,迟与早没那么要紧。事情办得可顺利?”刘琰指了指茶台:“你喝点儿热茶暖一暖。”
今天天气是真冷,刘琰出门的时候都有些后悔。这样的天气躲在屋子里烤火取暖不好吗?
可是……她也就后悔了那么一刹那,脚就义无反顾的迈出门了。
还是想见他。
陆轶这回没客气,提起壶来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热茶——茶香里带着甜甜的蜜橘味儿,喝起来果香中带着茶香,甜中透些微酸,这么一大杯喝下去,身上果然满当当的都是暖意。
“不是太顺利。”
刘琰有些意外:“怎么回事?”
毕竟……在她印象中,陆轶好象从来没遇到过能难住他的事情,不管在别人看来有多棘手的事,到了他手上都变得简单明了。
就比如瑞国公夫妇的事情,就是如此。事隔数日,他们夫妇都已经下葬了,京中并没有什么不利的传言,众人都只说他们夫妻情深,所以才一起走了。
如果没陆轶把这事儿给早早查清,天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事情办妥了,只是过程不那么顺利。”陆轶解释说:“要找的人已经过世了,我只能带了几样东西回来,也能交差。”
刘琰也没细问。
“接下来还有没有什么差事?”
“没了。”陆轶笑了,看着她说:“后头没什么事了,一直到过年我都闲得很。公主倘若有什么吩咐,可以随便差遣。”
刘琰抿着唇扭开脸,小声说:“我可没什么事情要差遣你的。”
朝云园幽静冷清,因为刘琰事先传话说了要过来赏雪,所以园门外头已经有人等侯着,朱盖车一到门前,那些人就要跪下问安。
这个天儿,就算地上的雪扫过了,地也又冷又硬的,刘琰赶紧说:“免礼。”
这些礼数刘琰并不看重。这些人心里是否有敬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