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而是兵灾。
这会儿正是春日午后,楼下来往的人不算多,好些人都有些打不起精神来的样子,多半是犯了春困?酒楼对面有个铺子,有个瘦瘦的掌柜打扮的人端了张椅子坐在店门口,整个人摊在椅子上——没错就是摊在椅子上,身子软垂,身子就那么摊着,因为人又瘦,看起来象是在晒衣服一样,不注意真看不清衣服里面还裹了个人。
店里的小伙计也挪出来,缩在门边,看样子也在晒太阳。
经过了一个冬天,现在的暖阳十分可贵,多晒晒也没坏处。刘琰以前还听过一个说法,说春天的太阳是阳气是充足的,人多晒晒春天的太阳,一年都能少生病。
这种说法不知道从哪朝哪代流传下来的,甚至太医前几天还让刘琰没事儿也可以晒一晒太阳。
陆轶发现刘琰看着外面,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问:“在看什么?”
刘琰转过身摇头。
她看人家晒太阳睡懒觉……这个说出来不太好听。
而且她其实也不是专心的在看那两个人。
她只是忽然想到,母后以前对她说,天下太平有多难得。在太平世道里生活的人,尽管也要为生计奔忙,也有许多艰难困苦,但起码活得象一个人。
而不是在乱世之中,人命连草芥都不如。
所以……父皇是个多厉害的人啊,虽然当时和他争夺天下的人里头比他出身好的有许多,比他有文才的有许多,比他武力高的也有许多,但最后是他终结了乱世,让这片天下迎来了太平。
“嗯,那好象是个熟人。”陆轶往窗外头一指。
刘琰探头看了一眼。
确实是个熟人。
是李峥。
那么巧,陆轶和刘琰往下看的时候,陆轶也抬头往上看。
三个人就这么一边在楼上,一边在街上碰了面。
李峥愣了下,笑着抬起手朝他们招手示意。
上次看李崆就够瘦了,现在看李峥也是不遑多让,难道他也病了?
也可能是,李家现在的处境真的很艰难。
陆轶招呼了一声,李峥就下了马,也进了酒楼里。
等他上楼来,离近一看,刘琰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李峥的脸庞清矍削瘦,行礼时抬起手,手腕感觉跟刘琰差不多了——骨头都支棱起来了。
刘琰还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脸庞全然是少年模样,有些雌雄莫辨,清秀之余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