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想多了?
刘琰以前并非没有遇到过向她表露好感的男子。
嗯,能记得的最早的一次,应该是四岁还是五岁的时候吧,那会儿还在乡下呢,邻居家一个男孩子,拉着她非要她当媳妇不可。
事情起因她早就不记得了,就记得那孩子穿着一件簇新的夹袄,头发梳了个小揪揪——刘琰早不记得他是哪家的了,也不记得他的名字。
后来……进了京以后,想走捷径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如果尚了公主,那就是一步登天,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甚至一家子,一族的富贵都有了,这富贵还可能绵延几代一直惠及子孙。瞧人家这算盘打的多上算,这是把争当驸马看作了一件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还有一种人,与前一种人不一样。他们大约是自命风流,在他们看来,有女子对自己倾心,那是一件很值得夸耀的事。这个女子越美丽,名气越大,有才华,或是有身份地位,那就更加值得夸耀。
这样的人,刘琰也遇到过。
不管是前一种,还是后一种,她都能察觉到对方的用意不纯粹。不管他们表现得多么完美,温柔体贴也好,殷勤周到也好,有的觉得她是小姑娘没见过世面,甚至一上来就做深情状,必定三言两语就能哄骗住……
这些把戏她都见过。
她只觉得可笑。
可是此时面对陆轶,那感觉和以前的经历全然不一样。
她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心慌意乱。
陆轶重复了一次:“我担心你生气。”
这一次刘琰可以确定自己没听错,陆轶话中的意思她明白了。
他眼睛里映着花灯的灯光,显得特别亮。
这个上元节天气并不算太冷,风轻轻吹过脸庞,一点都没让她感觉到凉意。
她觉得身上暖暖的,脸上热热的。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陆轶的眼睛这么黑,又这么明亮呢?象是倒映着头顶的夜幕人,有明月皎洁,也有疏朗的星子。
刘琰头一次觉得词穷。
她脑子里似乎一下子想了许多东西,又好象什么都没有想。
她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她应该说什么。
没有人教过她,她以前也从来没有这种经历。
陆轶忽然一笑,问她:“下月皇上要到去御田新耕,到时候长明湖边也很热闹,你要不要一同去走走散散心?”
“呃……我也不知道……”话出口了刘琰才发现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