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伺候的人大致分做三拨。
一拨当然是她身边原来的人,自小就伺候她的乳母和丫头。一拨是她住宫里之后曹皇后给了几个人,都是老成谨慎,懂礼守分的,教养公主郡主绰绰有余。还有一拨是原在东苑当差事,他们姐弟迁入之后奉承伺候提拔上来的。
等曹皇后让人送刘纹回东苑,英罗进来回话。
“大皇子对郡主还是挺上心的,不说每日都去看望,这衣食汤药也时常问询,算是尽心了。小朱氏面儿做得是很不错的,每天早晚都去照看,还亲尝汤药,送了郡主好几样玩意儿在病中解闷。”
这都是表面上的,也不用多说。
英罗还是问出了一点旁的:“有个小宫女说,郡主好象不爱吃药,嫌药苦,她看见郡主身边的素沅倒漱盂的时候,里面好象有药汤,看那份量,八成就喝了两口,其他都倒漱盂里了。”
“是么?”曹皇后问:“她看见几回?”
“两三回呢。”
看见了就有两三回,那没看见的次数起码要多一倍,或许更多。
“这孩子不吃药,是怕药里被人动手脚?”
英罗只说:“有可能。”
反正不管是曹皇后还是英罗,都不会以为刘纹是为了怕苦才不吃药。刘纹平时管教弟弟甚严,对自己更严,撒赖不吃药这种事儿可能同年纪的姑娘干得出来,放在她身上不可能。
“那是她自己家中,父女之亲却相疑至此。”曹皇后的笑容说不出的讽刺:“这到底怪谁呢?怪当爹的不尽责,还是做儿女的心思重?”
“想来,郡主应该是怕小朱氏不仁厚,不是为了防备大皇子,毕竟是亲父女,焉能至此。”
“男人要是能当得起家,护得住妻儿,纹儿一个小姑娘又怎么会这样小心提防呢?说来说去,还是……”
大皇子的不是。
英罗一心向着曹皇后,让曹皇后伤心烦心的人,她一个也不喜欢。
但她也不能在曹皇后面前说大皇子的不是,不但不能说,还得尽量帮他圆着些。
要不然伤心的还是曹皇后。
这天晚上皇上没来宜兰殿,曹皇后早早洗漱安歇,却一直睡不着。
能困扰她的也就是儿女的事。
这是家事,但又不只是家事。女儿呢,到了待嫁之龄,却好象还没开窍,对终身大事懵懵懂懂的,这事也不会让曹皇后过于担忧。没开窍那就再等两年,琰儿年纪不大,等得起。
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