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大爷不乐意，冷嘲热讽的。” “我叔见李大爷精神头还好，王阿姨看上去也是一个靠谱的，就没有坚持。” “后来我叔听人说李大爷第二天就回了家。” 张博有些絮絮叨叨的说着，“本来李大爷的病医院也没有办法了。” “那医院待着还有什么意思？” “若不是有病，谁还乐意去医院了？” “……这话好像听着有些别扭？” “若不是生病了、为了治病，谁会喜欢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啊？” 张博换了一个说法。 …… “我叔听人说，那天一大早李大爷没有起床，王阿姨就觉得不对了。” “不过李大爷阻止了王阿姨打120。” “大概他也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了吧？” 张博有几分感慨，也有几分唏嘘。 “生病的这段时间，李大爷的脸色一直都很难看，又在大冬天的下海，脸色就更不好了，那天早上李大爷的脸色却出奇的好。” “回光返照。” 萧骁轻声说道。 “是啊。” 张博毫不意外萧骁的快速反应，“现在谁不知道回光返照这回事啊？” “王阿姨也知道李大爷这是回光返照了。” …… “李大爷是在自己的床上闭上眼睛的。” “也算是走的很安稳。” …… “如今人们的消息真的是太灵通了。” 张博突然来了一句有些莫名的话。 萧骁微挑眉梢。 “你知道吗？” 张博也没有故弄玄虚，接着说道：“他们连李大爷的遗嘱内容都知道了。” “李大爷的遗嘱？” 萧骁嘴角微微翘起，“这可真的是消息灵通。” “是啊。” 张博啧啧有声，“一个个都是做谍报的人才。” “哎，你猜猜，李大爷的遗嘱是怎么定的？” 听着张博兴致勃勃的声音，萧骁就知道李大爷的遗嘱应该定得有些特别。 “他没有把钱给王阿姨。” 这点并不是很难猜，“至少没有全给。” “聪明。” 张博打了一个响指。 “我叔说，知道了这个遗嘱内容后，大家才相信原来李大爷真的没有糊涂。” “李大爷的脑子清楚着呢。” …… “李大爷把遗产给了王阿姨肚子里的孩子。” “王阿姨则每个月可以领到照顾孩子的抚养费。” “等到这个孩子二十岁了，就可以继承李大爷的全部遗产了。” “这也是李大爷对自己孩子的一种保障吧？” 张博咂咂嘴，“毕竟，王阿姨还年轻。” …… “对了，这个遗嘱还列了一个条件。” “你猜什么条件？” 只是虽然这么问了，张博自己却已经迫不及待的公布了答案，“李大爷要求孩子出生后跟他做亲子鉴定。” “是他的孩子，那么刚才的遗嘱没有任何的问题。” “若检查出来不是的话-” “那么，李大爷就把他的全部遗产捐给福利机构。” …… “听说这条是李大爷后来添上的。” “我觉得李大爷是想相信王阿姨的。” “但是周边各种各样的话很多，他也无法确定吧？” ...... “也不知道到时候是个什么结果？” 张博喃喃，难免有几分迫切之意。 就像是一个故事即将迎来最后的结局，说书先生却把手里的抚尺一放，“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实在叫人心痒难耐。 ...... “希望那孩子是李大爷的。” 张博嘀咕，“这样李大爷在天之灵也会觉得安慰些吧？” “嗯。” 萧骁轻声应道。 曾经那个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过早夭折的孩子让李大爷记挂到了最后。 也许他有想过忘记，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以为新的生命会让他从中解脱。 结果，他还是无法解脱。 他死了。 一切不得不归零，却无法重来。 ...... “老三，虽然现在问迟了些......” “你到家了吗？” 之前满脑子都是李大爷的事，一些基本的寒暄就被他忘了。 现在消息分享完了，一些被忽略的问题便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 “到了。” “哈哈，我想你也该到了。” “我也到了。” “行了，那就先跟你说到这了，我还要给老二、老幺打个电话。” 萧骁了然的笑笑，“嗯，再见。” “再见。” ...... 刚要收起手机，萧骁转头看向屏风的边缘，萧母从那里转了过来。 萧骁随手把手机放在桌上，上前接过萧母手里的大盘子。 这个盘子可比之前端茶的那个盘子大多了。 看着上面一碟碟的点心，小白狐跟白蛇的眼睛“噌”的亮了。 饕餮跟腓腓的眼睛也“噌”的亮了。 ...... “妈，怎么一下子拿这么多过来？” 萧骁把盘子放到桌上，“您来叫我一下，我去拿就好了。” 萧母笑睨了萧骁一眼，“干什么？” “这么点东西我还拿不动？” “你妈还年轻的呢。” “想你妈在你这个年纪，都可以跟男生比力气......” 萧母笑眯眯的再次说起了萧骁已经听过很多遍的“光辉历史”。 ...... 待萧母停下的时候，萧骁递了一杯茶给萧母，“是是，您最厉害。” “渴不渴？喝点茶。” 萧母接过茶，就要喝的时候，眼角瞥见的画面让她的动作顿住了。 随即，她移开茶杯，笑了起来，“你还嫌我拿得多？” “看，这不都要没了？” 萧骁自是知道萧母指的什么。 那几只吃货妖怪的“战斗力”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 萧母放下茶杯，“我再去拿点。” 看着空了大半的碟子，她仍旧有些惊讶，却没有多少的意外。 也许再看几次，她连惊讶都不会有了。 “阿九、阿白的食量我们都清楚。” 也知道只是一托盘的点心根本满足不了它们的胃。 “你爸跟你爷爷还在继续做着点心呢。” “妈，我去吧。” 见萧母要开口，萧骁的嘴角微微翘起，“妈，有客人叫你。” “哎，是吗？” 萧母咽下就要出口的话，“我去看看。” 她也没有等萧骁的回答，便转身往大堂走去。 ...... 萧骁笑了笑，到厨房拿点心去了。 一个下午，几只妖怪解决了整整五大盘的点心。 看着神色餍足喝着茶的几只妖怪，萧骁单手撑住下巴，颇觉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