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廖沙敬礼,有些结结巴巴地说:“报告连长同志,我正在看医生为排长做手术呢。”
得知德国医生正在给自己手下的排长做手术,谢廖沙顿时脸色大变,拔出手枪就冲到了门口,冲着门里高喊道:“不许动!举起手来!”
然而里面的医生,却并没有被谢廖沙吓到,该干嘛还是在干嘛。躺在病床上的警卫排长,歪着头望向谢廖沙,有些纳闷地问:“连长同志,出什么事情了?”
谢廖沙没有回答,而是冲上前抓住了医生的衣领,并用枪口顶在了医生的下巴上。
这医生不慌不忙地将手里的器械丢进旁边的盘子里,用流利的俄语反问道:“军官先生,你要干什么?”
谢廖沙被医生问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军官先生,请你把手放开,好吗?”医生神情自若地推了推谢廖沙的手,“我只是个医生,你不用这么紧张。在我的眼里,只有病人和正常人之分。到了我这儿,不管他是德国人,还是俄国人,我对待他们都会一视同仁,因为他们都是我的病人!”
听到医生这么说,谢廖沙松开了他的衣领,并向后退了一步,眼睛不自觉地望向躺在病床上的部下。
“连长同志,别担心,这医生的技术不错。”躺在病床上的排长,他指着旁边床头柜上的托盘,对谢廖沙说:“你瞧瞧,他已经把子弹取出来了。”
这位排长是在撤进医院时,腿部不幸中弹,所以谢廖沙便安排他和另外一名战士,在这里看管德国的医护人员。他将对方仔细打量一番后,发现受伤的小腿已经被包扎完毕,床头柜上托盘里,除了带血的手术刀和纱布外,还有一颗变形的子弹头。
见自己错怪了医生,谢廖沙连忙向对方道歉说:“对不起,医生,是我太鲁莽。刚刚我有什么过火的地方,请您原谅我。”
“军官先生,”医生客气地回应说:“作为一名医生,救死扶伤就是我的责任。如果你们还有伤员,可以都送到这里来,我负责为他们进行医治。”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跟着进门的古察科夫,听到和看到了换药室里所发生的一切。他上前握住了医生的手,感激地说:“大夫,谢谢您,我会立即派人把伤员送过来的。”
德国医生虽然不是军医,但他长时间和军队里的人打交道,对于军衔还是认识的,他一眼就看出古察科夫的军衔,要比刚刚用枪指着自己的那人高,微微一笑后客气地说:“这位军官先生,看来这里是您的军衔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