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床上躺着,睡觉,什么都不要想。相信爸爸,会好起来的。
纪重可以劝女儿什么都不要想,他自己却没有办法不去想,他告诉女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自己却对眼下的时局倍觉棘手。
入夜后,纪重在书房里,打开了那一袋厚厚的黄色纸袋,从里面掏出了一大叠材料,一张一张的看了起来。
张云起能把这样一份材料交到他手里,自然是不简单的,有所意图的,里面的内容也确实很不简单,涉及到了高山、赵世明,还有袁庆森。
看完材料后,纪重罗着腰,在书房里只是沉默地一支接一支抽烟。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纪重终于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问:宪峋同志明天有空么?我想约见他。
第二天,纪重和往常一样出门。
和往常不一样的是,他将那个黄色纸袋放进黑色公文包里,出门后,没有去市里,也没有去局里。
他去的是省里。
在一幢仿佛映掩在森林里的大院的一幢二层小楼里,他在会客厅中了很久,才被一个中年男人带进了一间办公室里。
办公室古
朴肃静,但烟气甚浓。
办公桌前坐着一个看起来年近六十岁的老人,身躯高大,但是并不壮实,或许是要忧心的事情太多,整个人清瘦的厉害,他脸色是黝黑的,皮肤已经失去了光泽。颧骨和前额都很突出,整个头颅象一块粗糙的岩石。头发已经斑白了,并且脱得稀稀疏疏。
然而,这个老人的眼睛十分有特点,一点也没有寻常老人目光里的浑浊,反而充满了活力和机警,并且像年轻人一样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此人便是纪重拜访的对象,胡宪峋。
纪重进来后,微弓着腰,向老人问好。
胡宪峋本来在桌前看一份材料,但这时候他锐利的目光已经落在纪重从包里掏出来的黄皮纸袋上:这个时候,其实你不应该来这里的。
纪重笑了笑老领导,于公于私,我都应该来见你呀。
胡宪峋将手里的材料扔在办公桌上,他枯槁的手指敲了敲:你先看看这个。
纪重点头说好,随后接过资料,他半边屁股坐在椅子上,翻阅起了资料。
然而资料才刚看到开头,他就看到了作者署名上写着张云起三个字,心里不免有些讶异,他实在想象不出来张云起是如何把这份资料递送到这个老人的办公桌上的。
纪重一下子厘不清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