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随时注视着她,
周到地服侍着她。
甚至都不要说餐厅小姐,就连开大门的门童,站在电梯前的小姐们,对她也统统都是客气有加,敬而远之。
她的雍容华贵,引来了一些久羡慕的仪论,她吃一顿饭,身边能有好几个人伺候着。
但她的美国护照,却像一把无形的剪刀,把她和自己的家乡,家乡的人,都割裂开来。
这不免让人有点伤感,颇感遗憾。
不过好在,刚到京城认得的那个出租司机还是有点古道热肠的。
尽管今天就要过年,可问清楚老太太只是白天用车,司机小郝很快就开车赶了来。
早就收拾利索的这对母子坐上了他的车。
这小郝立刻用他幽默的言谈开聊,热情的询问老太太这俩天过的怎样。
并且拉着他们去了老太太日思夜想了三十来年,内心深处最想去的地方——魏家胡同。
而当坐在出租车里的老太太,发现街边的建筑和树木自己越来越眼熟的时候,她心里也不由荡起一番浓浓的喜悦。
几十年的期待,几十年的痴梦。
人情重怀土,飞鸟思故乡。
直到现在,她才感觉到自己是真正地回到了京城。
…………
有人说,在人的一生中,总是会有许多说不清的奇妙时刻。
这种时刻注定要发生在某一天,某一小时,某一秒钟,但是它决定性的影响却是超越时间的。
这话一点也不错。
在1987年的除夕当天,康术德就遇到了这样的重要一刻。
实际上,正当美国老太太带着儿子坐着出租车,一步步向魏家胡同靠近的时候。
身在魏家胡同的康术德,也正临时抱佛脚,带着来一大早就来帮忙的小陶在马家花园的大门口,拿着凳子和浆子,贴对联,贴福字。
当然,原本康术德是不想这么折腾的。
他认为要贴就在花园子里的小院门上贴就得了。
只要能听见京城的街头有花炮咚咚的响声,他就会觉得天下太平,皆大欢喜。
这是好不容易才寻回来的花园子。
他不修外面院墙,封死的马家大门也没恢复原貌。
就连后来收回来的戏楼和江家原先住的地方,也就是“古今文化研究所”的大门,他都拿铁链子又给锁上了,就是为了刻意低调。
他心里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