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腮帮子。
望着窗外大朵大朵的雪花,又想起了自己的心事。
我到底该选谁好呢?
同校的周骁,身上有他的傲骨,模样也像他,可就是性格冲动,思想幼稚。
外校的张文中容貌一般,可偏偏又有他的随和,像他一样无所不知。
还有好朋友的哥哥,开解、关心自己样子就像他当初一样……
哎呀,怎么就没有完全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呢?哪怕是百分之八十近似也好啊。
这真是太让人苦恼了……
不管蓝教授家父女两代人的意见是如何相悖,总有一点是他们都无法否认的。
那就是这年代的知识份子,他们的工作并不能仅仅用微薄的工资来衡量。
这其中还包含了理想、信念和道德价值。
尤其是中年知识份子,“通宵达旦”、“废寝忘食”、“积劳成疾”的苦行僧形象,那是相当的深入民心,也是符合事实的。
就如同远在PDS市宝丰县做调研的陶瓷史专家叶赫民。
这一天,他就在清凉寺村的一户村民偏房的炕上,独自苦忍森森寒气。
只捧着一碗热水,嚼着两个水煮土豆,用煤油灯看着资料,这么苦挨着过年。
就这副清寒的样子,就连他寄宿人家的老乡都看不过去了。
男主人特意给端去了一大盘刚出锅的炖猪肉,送来一瓶散打的白酒。
“叶专家啊,来来,大过年的,恁就别啃那山药蛋了。快趁热叨啊,这是俺们家早上刚杀的猪。”
“哎哟,谢谢谢谢,老乡,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是啥话啊?有啥麻烦的。恁住俺家又不白住,还给俺钱呢。不过俺倒是不明白,跟恁来的人都走了,咋就恁一人留下来?恁咋不回京城过年?家里……家里不会就恁一个人吧?”
“不是不是,我也有老婆孩子,兄弟姐妹。可要是回去,过几天不是还得回来嘛。这一去一回不但折腾,还得买两回火车票。我们这经费紧张啊,钱都得用在刀刃上。别人我不能拦着人家回去过年,但我自己总可以省一点啊……”
“啊?恁这么大一专家,还是在大学里教大学生的。这也太苦自己了。恁要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收房钱了……”
“老乡,误会,误会了。我可没有那个意思。你们这儿连电都没通呢,你天天还能给我两个灌满油的煤油灯用,我真的不知怎么感激你呢。房钱必须收,必须收!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