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雪呆若木鸡地站在车旁,回想着他的话,忽然发现,他的嘴巴有点毒啊。
她默默地小踮起脚尖,好让自己看起来更高一点。
何景行放了书和包,关门转身,看到她傻傻地愣在那里踮脚,没来由地一阵失笑。
“你笑什么?”
何景行摇摇头,像是老父亲见着闺女做小动作看破不点破,于是就用摇摇头来感叹一下,他现在的表情,就跟老父亲一模一样。
“你摇头干什么?”傅白雪追问道。
“先上车,外面冷。”他的眼神里分明还有一句话给藏起来了,那就是——怕你冷。
两人都是彻夜未眠,除了身体上的疲惫,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感伤,坐进车里,两人都是一语不发,一个安安稳稳地开车,一个安安静静地听歌。
何景行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小女生,印象中,她好像并不是这么安静的人,想来肯定是被昨晚的事情给吓到了。
“是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他忽然问道。
“嗯。”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昨天看你给伤者包扎的手法很娴熟,护士长也夸了你。我知道你以前是有晕血症的,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谢谢你的安慰,我只是……没事呵呵,我能自己消化。”
何景行又看了她一眼,瞧瞧那受伤却又倔强的小眼神,看来打击确实不小啊。
他笑了笑,说道:“你这样以后怎么当医生啊?”
“这条路不是我自愿走的。”所以,她很容易打退堂鼓,她觉得她那颗玻璃心承受不了医院里的生离死别,她更加讨厌那些繁琐的实验步骤,以及通宵的值班。
何景行识趣地不再继续问下去,他大约知道她学医是被傅博士逼的,因为有难以克服的晕血症,父女俩才各退一步,她最终选择了医学影像的专业。
其实在他看来,她多幸福啊,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前途也有父亲为自己铺路,她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多好啊。
可是从她现在闷闷不乐的表情看来,她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医学院离医院不过两三公里的路,开车只需要几分钟,但是,何景行一直在绕路,好不容易碰见了,不想就这么放她走。
车子开得很慢,后面的车按响了喇叭,傅白雪这才猛然惊醒,“你这是开去哪啊?你走错路了……医学院在学院路,不是这里。”
何景行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前面可以调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