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别无长物。
韩度笑意盈盈的站在一旁,看着工部的匠人烧制完水泥便离开,忍不住摇头叹息,‘现在的人真是淳朴,连报答的方式都如此单一’。
‘帮自己烧一窑水泥?’本官是缺一窑水泥的人吗?本官缺的是人呐。
深深感到了自己‘抛媚眼给瞎子看’,接下来几天韩度都陷入到失落情绪当中。
正当韩度心情不好,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钞纸局里转悠的时候,熊莳神色紧张,慌慌
张张的跑到他面前。
“大人,尚书大人来了。”
“薛工部来了?他又来干什么?”韩度疑惑,工部都已经把水泥制法给学走了,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啊,他为什么还来?
“不是薛工部,”见韩度误会了,熊莳连忙解释,“是户部尚书徐辉徐大人。”
顶头上司来了?
韩度神情一凝,连忙和熊莳一起赶去。
边走韩度边思绪纷飞,在想一个问题,徐尚书来干什么?
说起来,韩度就任宝钞提举司提举之后,按照官场惯例他就应该主动前去拜访他的顶头上司。
能不能够见到,那是两说。
一般情况来讲,像韩度这样的八品小官,是见不到尚书大人的。
但是这主动拜访的姿态,必须要做出来。
正应了那句话,“谁向上司随礼了,上司或许记不到,但是谁没有随礼,上司肯定是记得一清二楚。”
但当时韩度只是戴罪立功,老爹和弟弟都还被关在牢里,就连他身上也是背着罪责的,随时都有可能再次被老朱丢入大牢,然后全家砍头。
这样的情况下,他一门心思的都是制作出新宝钞,先保住性命再说,那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拜访户部尚书?
从常理上来说,韩度的确是有着困难,但这不能成为他目无上官的理由。
难道是来兴师问罪的?韩度心里浮起忧虑。
一跨进门,韩度就看见一个神采奕奕的老人,一身朱红官服,正在坐在韩度的主位上。
两鬓斑白,脸上沟壑纵横,沟壑当中好似流淌过波澜壮阔的岁月长河。
“下官韩度,拜见尚书大人。下官未能主动拜见,还劳烦大人亲临,还请恕罪。”韩度一进门就快步上前拜下,因为原本他就有失礼之处,所以把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
“无妨。”徐辉呵呵笑道,示意韩度起来。
“谢大人宽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