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征人血泪的倒影里,汤虔肩头,四叔祖的脑袋赫然浮现,干瘪的牙床上,一颗颗如鲨鱼一般尖锐的牙齿生长而出。
歪头,瞥向了司铎,戏谑一笑,连称呼都换了:“乖孙,这次我攻你守?”
“他妈的凭什么不是我攻!”汤虔反驳:“我花了钱的!”
“就是因为你花了钱啊……”
四叔祖桀桀怪笑:“爷爷我啊,可是很强的哦。”
那一瞬间,不见动作,不见征兆,血色洪流拔地而起,呼啸而出,自枪锋的微微一震中,大地崩裂,无以计数的花草自瞬间湮灭,残存的生机汇聚化为一束流光,被四叔祖尽数吞尽。
而异化司铎所构成的诡异巨树之上,骤然崩裂出一道缝隙,斜斜的往上,斩落半数枝干。再然后,又随着枪锋的挥洒,横扫。
拦腰而断!
不止是司铎和童山,就连汤虔都愣在原地。
“我叼,老登,你以前可没有……”
“你特么以前烧的都是什么报纸!”四叔祖斜眼:“你糊弄鬼,还不许鬼糊弄你?况且,这可是皇帝元年颁发的登基纪念币,能一样么!”
“你搞快点!我找到个大水喉!钱管够,金币多少都有!”
“你特么不早说!”
四叔祖,燃起来了!
……
等季觉配合其他人清剿完毕,终于赶到的时候,司铎已经快要有进气没出气了。
堂堂白馆的恩赐者,挥霍不尽的生命力,此刻却已经支离破碎,残缺的半身在地上爬来爬去,艰难的挣扎。
“义父你坐好,看我的嗷!”
浑身大汗和大汉的汤虔摆着手,兴致勃勃,生怕童山感觉这钱花的值不回票价来,“我给你表演个中土式斩首,可刺激!血能飙三米高!”
噗呲!
重剑劈下,狗头飞起,血溅了两米半。
还差半米。
在金主面前落了面子,汤虔顿时大怒,一脚就将还在急速重生的司铎狗头给踩爆,然后再踩爆。
“史密斯,你他妈的……不得好死!”
司铎哀嚎,咒骂,哭泣嚎啕,终于,痛下决心,残存的生命骤然如怒流喷薄:“你们必须死,必须死,每一个都要死,每一个!!!”
转瞬间,一颗颗碎肉之中的猩红眼瞳骤然流出血泪。
以自己所有的生命为祭,补上了最后的差额。
祭坛轰鸣,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