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劳嘛!
在闷热的午后,黄昏之光渐渐显现。
山头附近的密林树荫里,铁铲和泥土摩擦的声音不断,连带着抱怨和牢骚声。
“妈的,要少了,要少了啊。”
老汤从沙土奋力挖掘,擦着额头上的汗,零碎抱怨:“合同里可没挖坑这一项嗷,园艺费和丧葬费得另外收!”
砰!
一具沉甸甸的尸体被丢进坑里,然后,缓缓掩埋,最后变成了一个土包。老汤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沙子,念了两句悼词之后,随手洒在了坟头上,以敷衍潦草的中土仪式且做超度。
而就在他面前,密林之中,一个又一个的土包耸立着,延伸至昏暗里。
“终于完事儿了啊。”
他叹了口气,抛下铁锹,转身正待离去,对讲机里却传来了季觉的声音:“老汤,有人来了,大概十来个,里面有天选者。”
他说:“劳烦再跑一趟吧。”
老汤勃然大怒:“这他妈的都多少波了,没完了是吧?当这儿是旅游景点吗?”
“这才到哪儿啊。”季觉淡定,“到现在才出现了这么一个天选者,已经算不错了。”
“不行,怎么光我一个人干了?”老汤瞪眼:“外包也是人,外包也是有脾气的,伱们再这么折腾外包,小心我不干了嗷!”
“行行行,这次我来好吧?”季觉无奈。
老汤满意点头,“这还差不多。”
“反正挖坑的还是你。”
“姓季的你特么……”
通讯断绝。
而就在距离别墅不远处的歧路上,泥点斑驳的越野车车队已经缓缓停下。
在渐渐阴暗的天色中,一群带着墨镜蒙着脸的人围拢在一起,裸露在外的皮肤黝黑,满是晒痕。
为首的人举起望远镜,眺望着远方山崖边的庄园,发出了和季觉一样的同款嫉妒感叹。
“他妈的,住的这么好?不怕折寿吗?”
“这才到哪儿?”
旁边的人啧啧感叹:“怀揣着那么一大笔遗产,别说住这儿,躺在总督的床上陪总督夫人做运动都够了。”
“那个叫什么……陈……陈玉帛真在那儿?”
仲闹海回过头来,把面罩落下,胡子拉碴的脸上浮现一丝精明:“于麻子会好心放这么大的漏儿出来?这么大一票他不自己做?总不至于抱上雷耀兴的大腿之后,就金盆洗手,痛改前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