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一行人的来时之路步入洞厅,正是李长歌。
他甚至不屑于伪装一番。
律法这种东西,其本身并没有任何威力,还是要看执行律法的人。
大魏律法,造反要诛九族。可道门就造反了,又如何?
结果就是大魏朝廷没有力量去贯彻自己的律法,被道门支持大玄推翻取代。那些条文只是条文而已,没有任何实质的力量,反而被大玄改了几笔之后,改头换面,成了别人家的东西。
连自己都守不住。
所以古往今来,权永远大于法。
正因如此,李长歌就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不必弄一个假身份,也不必易容改装,更不必遮遮掩掩。
这何尝不是李长歌在无形中彰显着他本身代表的滔天权势?
“天廷”的人,“客栈”的人,敢跟姚裴死拼,却不敢违背李长歌的命令。
可见这份滔天权势与境界修为没有直接关系。
也许全真道比太平道的体量更大,可李家的权势肯定在姚家之上。
李家几乎可以与太平道划上一个等号,其余皆为附庸,姚家却不能将自己与全真道划上等号,且不说各路世家,便是数量庞大的出家道士群体也不会答应。
姚裴双眼中的白光渐渐散去,脱离了忘情之境,恢复清醒状态:“我本以为你会藏于幕后,我也想过你会暗中偷袭,唯独没想到你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李长歌笑了笑:“我不是徐祖,不擅长谋划。我生在钟鸣鼎食之家,从小就被人说是有玄圣遗风,一听就是将近二十年,西洋人说,谎言重复千遍就是真理,连我自己都要信了。玄圣行事力求光明正大,我还真做不出鬼鬼祟祟的事情。”
姚裴平静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李长歌微笑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终究不是玄圣,我只是李长歌而已。因为家族,我方有了今日,自然要回报家族,不能既要家族的荫庇,又要所谓的自由。”
姚裴直接问道:“你要如何?”
李长歌仿佛与老友交谈,语气轻松:“素衣,你要明白一件事,我之所求与朝廷之所求是两码事,我们之间的确存在一部分共同利益,但同时也有着分歧。”
“太平道与朝廷联手是无奈之举,也不可能长久。纵然太平道靠着朝廷的支持,夺得了大掌教尊位,可一旦玄圣建立起的道门与朝廷互不干涉的惯例被打破,那么道门与朝廷平衡也随之不复存在,天无双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