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手支头,怔然出神。
屈指算来,她已经离开玉京三年有余,虽然身上还保留着四品祭酒道士的品级,但已经没有任何职务,自然也没有任何名义上的权力。
不过也只是名义上而已,且不说她的叔祖父就是本代天师,因为膝下无子,一直将她们这些侄孙侄孙女视如己出,她的父兄也不是等闲之辈,哪怕她什么都不做,仍旧可以保持优渥生活,悠游自在,否则她也不可能随手将一座太上坊的住宅送给堂妹。
虽说父亲对于她擅自离开玉京十分恼怒,更不满于她与那人纠缠
不清,认为她败坏门风,几次想要将她逐出家门,但已经可以支撑门户的兄长还是硬顶了下来,而且时常照拂于她的。除此之外,她的丈夫也对她很好,虽然他放在玉京城中,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可在地方道府中,已经是实权人物了。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她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路都是自己走的。
想到这里,张玉月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知怎得,她忽然想起了那位出身小宗的堂妹,没有过人的家世,却被天师亲自赐名,然后也去了玉京,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位堂妹的时候,她还是个七品道士,可在自己离开玉京的时候,她已经是五品道士了。
最近听到一些消息,这位堂妹先是累功升至四品祭酒道士,后又被破格提拔为天罡堂的副堂主,如果不出什么差错,那么一个真人之位已经提前收入囊中,可谓是前途无量。
如果她不离开玉京,那么她也该升三品幽逸道士了吧。
她忍不住扪心自问,当初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
“当然不值得。”张月鹿说道,“我说了,如果是我,一定要手刃那人,不过我不会看错人。”
齐玄素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问道:“你一直说‘那人’,‘那人’到底是谁?”
此时两人已经打听到了张玉月的住处,就位于城北,两人在去此的途中,又说起了关于张玉月的事情,齐玄素询问张月鹿关于此事的看法,得到了一个杀气腾腾的回答。
齐玄素总觉得张月鹿话里有话,意有所指,又不好直言相问。
张月鹿回答道:“‘那人’名叫李命煌,如今也在天罡堂,在九位副堂主中排名第三。他以前不叫这个名字,只是后来拜了一位李姓义父,做了李家的义子干儿。”
齐玄素恍然道:“难怪他敢跟张家明珠分道扬镳,原来是有了新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