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过一回。”
青莲说完却又轻轻低下头,洁白的脸容雨痕未干,被雨水打润的眉毛微皱着,颇有一股细微的恼人心处,“可我娘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我呢?”
这一回谢傅没有应声,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事,他一个外人又如何知晓内情。
青莲轻轻道:“我娘把我卖了,可我一点都不怪她,我知道她也是没有办法,我知道她想我过的好一点,我知道她不想我跟着她受苦,我会赚很多银子,我会让他们过上好的生活的……”
青莲一直说着,将内心的想法毫无隐瞒的向谢傅倾吐,突然朝谢傅看来,笑道:“阿呆,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谢傅点头,这大概她每日清晨都来练曲的原因吧。
青莲笑道:“我要走了。”
谢傅看着转身而去的柳影,青莲虽遭遇不好,但是个乐观向上的姑娘。
谢傅望向这烟濛水面,他也有思念的人。
师傅……
不知过了多久,一把声音突然飘来,“兄台,兄台。”
谢傅闻声扭头望去,只见一名年轻男子兴致勃勃走了过来。
却是那日的赠酒公子。
赠酒公子来到眼前,问道:“兄台,还记得我吗?”
谢傅笑道:“记得,多谢公子那日赠酒。”
赠酒公子哈哈大笑,“兄台,你可知道我这些日子为了寻你,没少在这七里山塘转悠,没想到你竟是清晨出现,都怪我上午都是在睡觉。”
“哦。”谢傅受宠若惊,“公子竟如此有心。”
赠酒公子哈哈大笑:“酒友难寻!知己难寻!这对味又狂癫的知己更难寻了。”
谢傅道:“那日酒后失态让公子见笑了。”
“不不不,兄台那日的狂癫正合我意,在下易杭,未请教。”
谢傅拱手,“区区谢傅。”
易杭十分热情,直接就拉着谢傅手臂,“谢兄,走,到我画舫喝酒去。”
谢傅一讶,“易兄,大清早就喝酒?”
“谢兄啊,我一人独饮无味,唯有谢兄能尽我酒兴,那些小娘子只能对嘴抱腹,喝起酒来扭扭捏捏,推三阻四,每日起来反而害我出了一身臭汗。”
谢傅一笑,“易兄倒是性情中人。”
很快就到了易杭的画舫,两人上船揭帘进入船舱。
刚踏入船舱,谢傅就看见铺着地毯的地面一片狼藉,杯盏灯台四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