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我真恨你,莫离的心里有你的,你孩子没有了,正好,你去陪陪莫离吧,虽然你也配不上他,.
笑着上去,远远就叫了起来:“沅妃娘娘,胡昭仪。”
沅妃看到我,想是心虚,居然有些慌张地说:“胡昭仪,太后那边的事儿急,我先走。”
“哟,沅妃娘娘,你别急啊,我正好找你想聊聊呢,虽然孩子没有了,可是肚子还是在啊,啧啧,不错。”
她不理我,越发慌张地跑了。
心虚了吧,怎么不敢看着我呢,怎么跑了呢。
那还没有恢复的身子,跑得跟兔子一样快。
胡昭仪倒是朝我笑:“娘娘。”
“别叫我娘娘,我不是娘娘。”
她却还是笑道:“傅小姐现在不是娘娘,迟些也是娘娘,皇上对傅小心宠爱,可是宫里人都有数的。”
“胡昭仪真会说话儿,呵呵,太液湖里的荷叶都长开了,胡昭仪要去看看么,我陪你去。”
她端庄地微知:“傅小姐,臣妾现在还得去慈恩宫里,稍候些臣妾再过来陪着傅小姐看荷叶。”
我笑笑,也不为难她。
骗我的人,多了,但是我不是笨蛋,我宁愿找一些目的鲜明的。
我宁愿她们有直接的目的,胡昭仪我知道她想要什么。
槿色是一个很安份的人,不管我做什么,她也不会和八面玲珑与小蝈蝈一样,总是去打小报告。
欺负我的人,一个我也不会放过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会逆来顺受。
让槿色带了些糕点放在亭子里,看着那长开的荷叶,听着槿色弹琴,真是一个享受。
抱着膝坐在亭里,感叹地说:“槿色,你为什么要做宫女?”
她笑笑:“命合该如此。”
“为什么啊?你这么厉害,比不少的千金小姐还要来得有才华。”
“不瞒小姐说,奴婢是罪臣之女,入宫为奴为婢,便也是命中注定,小姐也莫要问下去了。”
我敛言,知晓每个人,多少都有自已的秘密和心酸。
就像我一样,别人知我多嚣张,知我多可恶,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我的心酸,我的心痛,.
“真不好意思,让小姐久等了。”胡昭仪远远地就笑着叫了起来。
我抬头看她,只带了一个奴婢过来,那一张脸笑得像是花儿一样。不过我却知道她呢,也是一个不甘于现状的人。
“傅小姐听说你喜欢吃我宫外面做的小点儿,臣妾身边有一个丫头可会做了,做的马蹄糕真是好吃。”一边笑着,一边赶紧从宫女手里的食盒里端出一小盘洁白而又粉嫩嫩的糕点,的确是香。
我一笑,随手拿起一块吃。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吃,的确是味道不错啊,滑嫩香甜而不腻,吃下一块去笑道:“真好吃,谢胡昭仪的糕点。”
她松了一口气,也不敢坐着,而是笑眯眯地说:“得傅小姐赏脸吃一块,这宫女就该赏了,傅小姐若是喜欢,以后就教宫女做了端过去让傅小姐享用。”
“呵呵,谢谢胡昭仪了,来,看看这亭子下面,可都是鱼啊。”撒点儿包子喂,它们就抢过来,翻飞着身子,哗哗作响。
她走过来看,笑道:“是啊,可真是可爱至极。”
“胡昭仪,你进宫里多少年了?”
我的忽然问,让她有些不适应,可是还是坦然地说:“臣妾入宫,也有五年了,皇上做太子的时候,便在太子宫中。”
我一笑,她话里,尽力地掩着她的叹息。
毕竟跟了一个男人五年了,最美的时光,最灿烂的年少美丽都给一个男人,但是,只不过是一个贵人。
我脸贴着栏,好奇地看着她。
她见我还想听,便低头轻笑道:“傅小姐,臣妾是和玉妃娘娘一块儿进宫的,太后娘娘将我们二人赐给太子。”
然而玉妃有些背景,很轻易地,就做了妃子,她还是一个贵人,过年晋升的进候我知道没有她的份。
细细看她啊,真的风姿有些倦了,可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女人而已。
“贵人到昭仪,也不过是一步之差,可是有时候走起来,只怕真的好难,昭仪到妃位,又是更难上难。”
她不语,我扔下一个包子去,持着鱼儿欢腾地吃着。
“胡昭仪,谢谢你的糕点。”我笑。
她多会观人心思啊,马上就听出来了,谄媚地笑道:“傅小姐怎的跟臣妾客气,那宫女会做得多了,往后让她多做一些送到未央宫里让傅小姐尝尝鲜。”
“好啊。”爽快地答。
她便带着人离去,不急呢,看我玩不死你,沅妃,你防着我,但是我未必要自已出手的。
拿着一盘包子,喂得不亦乐乎的。
还是鱼儿好啊,有得吃就浮上来,追逐过来。
槿色弹着琴,琴声悠悠,再闻着这荷香,怎生的一个舒爽。
“倒是好兴致。”一只手抓了我盘子里的包子,往水里扔去。
不消说,又是他了。
总是隔得几天,就会出现。
“你烦不烦啊?”我讨厌地瞪着他。
他微笑地坐下:“不烦。”
“上次拉肚子,没把你给拉死。还要吃鱼不,我抓二条大大的最漂亮的上来给你吃。”
他抱怨地坐下,头靠在亭柱上:“天爱,你好凶,有你这么凶朕的吗?”
“我还恨不得杀了你呢。”
“这怎么能够解你的恨,要剥我的皮,抽我的筋,喝我的血。”他挑眉说着,双眼灿灿亮,精神又似乎恢复了,奕奕光华贵气霸气相融,而今看着我,多了更多的温柔,但又是那个光采得逼人退步的李栖墨了。
“奶奶个熊的,你说得太对了。”就是要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朕允你再说一个月的粗话,要骂人,也只能骂完这一个月,等你养好身体了,朕慢慢报复回来。”
拿起包子往他嘴里塞去:“看你还说不说。”
他抓着我的手,咬进包子,还咬了一下我的手。
我想到槿色还在这里,又羞又怒,竟也是拿不要脸的他没有办法。
抓了一块马蹄糕狠狠地咬着,转身看着金鱼不理他,安知他却真的是不要脸到家了,我们还在吵架,他居然倾身过,覆在我身上,我偏头看他,谁知他就偷咬了我手上的马蹄糕,还皱起眉头说:“不好吃,太甜了。”
手肘往后面狠狠地一撞,他闷哼一声:“痛啊。”
你也知道痛啊,瞪大眼睛指着他:“我们要老死不相往来的,别靠我太近。”
“你是这么想的,朕可不这么想,你老死了,朕也要和你往来,把你尸骨放在朕的金楢里。”
“你你你……。”
他坏坏一笑:“怎么,跟君小乔吵得多了,现在也学上她一招二式了。
我扑过去,手上的以蹄糕朝他塞进去:“你给我去死,甜死你,甜死你,张嘴,吃。”
他抱着我的腰,可怜地吃着我,皱得一张脸像是什么一样,越是难受,我就越是要他吃。
可是他吃完之后,双眼就亮晶晶地笑了:“挺甜的,要是有杯茶解解腻就好了,天爱果然还是心疼朕的,知道朕上朝累了,还喂朕吃。”
我我我我,我要吐血,我要被他气死了。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低低地说:“天爱,沅妃来了。”
我乖乖地,不气了,依在他的怀里,手却掐着他的腰,狠狠地一扭。
他眉跳了跳,手不敢不安份了。
沅妃的身子还嫌略笨重,低眉顺眼地过来,行礼:“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沅妃,身子怎么样了?”他淡淡地问着。
我也瞧着这个女人,怎么了,在他的面前连头也不敢抬起来,娇弱得像风中的小花儿一样。
你骗人的那劲儿,上哪去了?
沅妃低低地说:“臣妾谢皇上关心,臣妾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只是想着夭折的孩子,还是有些心疼。”
我一踢鞋子,掉得老远的。
我笑眯眯地说:“沅妃娘娘,能麻烦你将我的鞋子捡回来吗?”
他没有出声阻止我,只是可怜巴巴地瞧着我,我手里掐着他,他痛啊,怎么敢出声。
沅妃咬咬唇,竟然柔柔地说:“是,傅小姐。”
然后慢慢地蹲下,帮我将鞋子捡了过来,双手捧过来。”
脚丫子没有穿袜子,如今正嚣张地动着。
她将鞋,很小心,很轻柔地给我穿上。
我看着她,怕得像什么一样,真可笑,我会与这样的人相像吗?
“沅妃,谢谢了,我可真喜欢你呢,上次莫离还来跟我说,说我怎的见死不救,我知错了,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
她脸色变得苍白,十分的不自在,咬着唇,像是想要咬出血来一般。
我就最讨厌她这样,总是装作这样,心里却是自私,却是狠得紧,不是人人都是莫离,都吃她这么表面一套的。
“沅妃,即然天爱喜欢你,以后就多陪陪天爱玩儿吧。”李栖墨不遣余力地讨好我。
沅妃低低地应了一声:“是,臣妾遵旨。”
“下去吧。”他说。
言语间,竟然是有些嫌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