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穿过沙柳木的窗格,注视着外面的宫苑,雪白的素方花,与遥远的、银色的沙海,思绪和着信风一起,早已飞至了北境:
‘至七海旅人号上,我的挚友们——
今日沙漠的新生,与这个古老王国的复兴皆离不开诸位的付出,而今天沙燕衔着柳枝从北方而来,我又再一次听闻喜讯,心中无比喜悦。
昔日一别,甚多遗憾。
我曾见证奇迹,也看到那星光从沙丘之上升起,银月又从瀚海之上落下。我希望见证那一切,古老的新生,枯萎的发芽,群星升起,群星落下,沙海的祝福,永远与众位同在……’
法莱斯在自己病床上抱怨不休。
但那或许根本不是那小子的功劳!
说不定是五号龙魂。
是塔塔女士。
但根本没人在意他。
这位会长大人其实就是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在之前的动乱之中扭伤了好几处关节。他执意下床,但众人根本不听,连带他那些稀奇古怪的嘀咕一起,当作是老人家固执的抱怨罢了。
但法莱斯也只能暗自生闷气,那个计划究竟成功了么,老伙计们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五十年前的一场大火,将实验室与苍之辉一起付之一炬。
许多人都逝去了。
星门带来新的生机,也带来了许多人的故事,他曾经听闻过关于伊斯塔尼亚的一些传闻,但年轻时的精力不再,他已经不在有心力回到过去了。
“或许得再见见那小子了。”法莱斯喃喃自语。
“不,”但他又固执地摇摇头,“还不是时候。”
老人变得灰暗的眸子里,有些担忧,又有些欣慰。
无论如何。
至少公主殿下还在。
……
与方鸻一道返回艾尔帕欣的还有那个叫黛艾尔的小姑娘,他们答应砂夜,将她委托给老矮人阿奎特照顾,黛艾尔和这场战争之中的许多人一样,失去了许多,只是尚未失去所有。
她还年幼,未来的人生还很长。
她会去学习知识,去认识新的伙伴,去选择自己的人生与道路,去接纳这个世界。
那未来的时日还很长。
长到连方鸻自己也看不清楚,或许那时他早已离开,无法看到自己曾亲手改变的事物;但他至少明白,那是北境,乃至于艾尔帕欣的未来,与人们的愿景所在。
因为早已约定好,阿奎特答应得十分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