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意,还是一团迷雾,可我到底还是在乎的。”葭音说,“就算这一切都消失了,我还有费扬古,我必须好好活着,等待他长大成人。”
“皇上是爱您的,小姐,您一定要相信。”添香说,“他是那么在乎您。”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葭音累了,脱下外衣和鞋子,靠在床头,长长舒了口气,“我会振作起来,我也不愿我的人生,活成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元曦离开承乾宫时,这里静悄悄的,再没有这些日子惊涛骇浪的翻腾。
福临睡得很沉,想必葭音姐姐也睡着了,元曦松了口气,走时见添香迎出来,感恩戴德地说:“多谢佟嫔娘娘,娘娘您的气色也不好,可要好好休息才是。”
元曦颔首:“你也是,跟着伺候,累了吧。明日四阿哥发送,还要辛苦,别倒下了,姐姐她需要你。”
“是。”添香一路送元曦出门,站在宫门下叹了口气,“倘若我家小姐有您一半的气性,就好了。”
然而有的人,天生孱弱安静,葭音一辈子都没有激烈地表达过什么情绪,过于悲恸激动时,偶有晕过去,这便是极限了。
她不会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也不会冲着人大喊大叫,在旁人看来仿佛是抑郁不抒,可她生来就是如此。故而别人觉得她会憋屈会别扭,但有时候,她自己已经想明白了。
正如旁人看着她,会觉得憋闷,同样的,当葭音自己想明白的时候,她也会以为旁人一样想通了。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不论多么的善解人意和体贴,多数时候,依然会以主观意识为意志,只有跳出事情的局外人,才能稍稍公平冷静地看待一切。
但偏偏,这整座紫禁城里的人,都不是局外人。
这一晚,皇后总算吃了顿踏实的饭,似乎因昨夜福临来时,她一口羊肉没咽下去,从今日起,便怎么也闻不得羊肉味儿,一整天清汤寡水的,才舒坦些。
高娃问皇后,明日是否去参加四阿哥出殡,皇后抱着枕头想了半天。
想到皇太后说她没有一个皇后该有的样子,哪怕皇帝真的要废她,也不是师出无名,她不想被废,不想被送去和姑姑作伴。
“我去,你去告诉元曦,让她陪着我一起去。”皇后咬牙道,“皇上若是撵我,大不了到时候我走开就是了,高娃,我是四阿哥的嫡母,我是皇后对不对?”
如此,翌日清晨,元曦便换了颜色清淡的宫袍,披着银色的雪氅,她们是四阿哥的嫡母庶母们,是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