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三五成群地商量着这些话,时不时能听见人叹气。
高大的鳌拜,像座山似的杵在人群中间,眯着眼听手下对他说宫里发生的事,他的目光渐渐和索尼对上,便走上来问:“索大人,您看该怎么办?”
索尼悠悠一笑:“皇上的家务事,何须我等臣工多言?皇上的家也是家,这天下还有哪户人家哪对夫妻,能一辈子没点口角争执?不必大惊小怪,不必。”
鳌拜急性子:“都是为了那个女人罢了。”
索尼看着他,眼角微微一抽:“鳌大人,等有一天你不把皇上放在眼里,那一切也就该到头了。”
他们是昔日同仇敌忾扶持幼主的伙伴,可如今早已各谋其利分道扬镳,鳌拜哼哼了一生,冷笑道:“晚辈,怎么也会比您活得长些。”
索尼不予回应,而此刻,乾清宫的太监来宣布上朝。
今日朝会,与平日没什么区别,大事小事该处理的,都在朝堂上一一解决,但皇帝脸色奇差,眼袋青黑。
散朝后,一些大臣另取牌子准备觐见皇帝,一些人则退出紫禁城,只是大家都还没散开,就从内宫传来消息,皇帝下旨,因皇后于皇太后病中有失定省之仪,命停其笺奏,只存皇后之号,册宝照旧。
大臣们议论纷纷,这话从何而来,皇太后居南苑养病时,就是皇后侍奉左右,如何又说失定省之仪?
皇帝停了中宫笺奏,便是褫夺了皇后所有的尊贵,从今往后,不论是京中官员还是封疆大吏,每逢年节不必再向皇后道贺,皇后同时也失去了她做主六宫的权力。
简而言之,可以不用把皇后当皇后,对中宫不敬不恭,皆不犯欺君之罪。
索尼望着内宫的方向,长长一叹,他是断然不愿将自家的女孩儿们嫁给当今,家族门楣,就让男人们自己去拼吧。
日头渐高,皇城金顶上,积雪融化之处,光芒璀璨,玉儿站在屋檐下仰望许久,宫女们领着范文程进门来。
“太后,看久了,可要迷眼睛。”范文程温和地说,“您仔细头晕。”
玉儿说:“我的眼睛很好,哪里像你,老眼昏花了。”
范文程笑道:“汤若望给了臣一副眼睛,看得可清楚了。”
“汤若望总是有稀罕物。”玉儿说,“可我们总不能拿来当稀罕物,要把这些实用的东西,也变成自己能造出来的平常物件才好。”
范文程作揖:“太后说的极是,华夏文明本是傲然于世,千万不可固步自封,白瞎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