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变故。
这一日,东莪到郑亲王府上致哀归来,没进门就摘掉了白花,碾在花盆底子下踩进门,换下的素袍也命人烧了。
她穿上鲜亮整齐的衣衫,摇着团扇驱热,一路来到静谧安宁的小佛堂,虔诚地为双亲供香。
在一旁桌案上抄经文的葭音,款款上前行礼。
东莪便道:“过几日就说我病了,济尔哈朗出殡我不去送,他的葬礼我也不参加,今天去上一炷香,已经给足了面子。”
葭音知道,在格格心中,济尔哈朗一流都是踩着摄政王的尸骨才得以爬上今日的地位。
摄政王死后,身前罪名几乎都是济尔哈朗给定下的,每一个字,都流淌着摄政王的血,和东莪格格的眼泪。
但葭音既然是将门之后,自然知道大清开国历史,纵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郑亲王的功勋,也是不可埋没的。
东莪又说:“我听闻宫里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母子俩闹得正不痛快,慈宁宫和乾清宫正较着劲呢。葭音啊,别怪我没提醒你,将来你进宫后要小心谨慎,太后和皇上的母子关系,并不如世人想象得那么美好,皇太后偏爱自己的女儿们,对皇帝就没那没亲了。”
葭音垂眸不语,回身到桌前,继续抄写经文,东莪慢悠悠走过来,看了几眼,问:“你几时开始钻研佛学的?是为了超度你的亡母吗?”
“回格格的话,正是为了超度亡母。”葭音回答道,“奴才丧母之后,有幸得缘武康报恩寺玉林通琇大师的指点,不敢说钻研佛学,是感沐佛祖慈悲,化解思母之情,愿母亲早登极乐。”
“真好啊,心里有个寄托,可惜我坐不住。”东莪道,“葭音,来日你进宫后也罢了,现下在我府上,能不能专心为我的阿玛额娘超度,我会记你生生世世的恩德。”
“格格言重了,奴才和家父愿为格格效忠。”葭音道。
“不过……我三番五次地说进宫,你都不为所动,葭音,我猜不透你的心思啊。”东莪冷笑,“告诉我,你想进宫吗?你若誓死不从,不愿进宫,我能成全你。”
葭音欠身道:“奴才,听凭父亲的安排。”
东莪皱眉:“这叫什么话,我就问你,你对皇上有情吗?”
葭音抬起头应道:“格格,奴才并不认识皇上,何来的情?”
“但是皇上也不认得你,不是照样恋了你这么多年。”东莪道,“葭音,感情是可以培养的,皇亲贵族里,家家都是如此,成了亲才见第一面的,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