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洪承畴遭大玉儿派人强行灌水,三四日米水不进的他,根本无力招架。
而那一口口不得不咽下的温水,不仅延续了他的性命,也让他感受到起死回生的畅快以及生命的贵重。
洪承畴事后并没有辱骂挣扎,只是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仿佛喝下去的水,将他快枯萎的身体一寸寸撑开,他均匀而平稳地呼吸着,握紧拳头的双手,也渐渐舒展开。
站在窗外的大玉儿,将目光从洪承畴松弛了的手指上收回,吩咐身旁的人:“暂时不要再靠近他,你们看好他。”
“是。”
“让他独自冷静一些时候。”大玉儿说着,向四周看了眼,问,“伙房在哪里?”
“娘娘您这是?”这里的武官睁大眼睛,战战兢兢地问,“您要给洪承畴做饭吗?”
“不做什么,就去看一眼,看看有什么可让他吃的。”大玉儿淡然应道,“大人带路吧。”
这一边,皇太极快马飞驰离了皇宫,不久后大臣们也散了。
多尔衮站在宫门下眉头紧蹙,想起早晨进宫时在路上遇见的马车,马车里端坐的女子的侧影,像极了玉儿,不,必定就是玉儿无误,难道……
“哥,你听说了吗?”此时,多铎从他身后跑来,冷笑道,“范文程被皇太极逼的,把自己的小妾送去给洪承畴,说是要为他暖床做饭,夜里伺候……”
多尔衮脸色铁青,什么话也没说,霍然转身冲到自己的马车前,夺过车夫手里的缰绳,解下套绳跨马而上,瞬间消失在了多铎的眼前。
盛京城外,战败明军的军营里,伙食不赖,大玉儿四下看了看,命伙夫熬了一锅菜粥,盛在锅里,再备了碗筷咸菜,便亲自从厨房端了出来。
“娘娘,您真的要?”这里的武官紧张不已,“让下官去送吧,娘娘,洪承畴怎么配让您为他送吃的。”
大玉儿淡漠地说:“不然,我来做什么?我是来让他续命,让他活下去。”
“可是……”
武官话还未说完,只听得急促的马蹄声闯入军营,大玉儿捧着食物,看着她的丈夫策马而来,马蹄稳稳地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的心怦然一动,但立时就克制住,只见皇太极一跃而下,蹙眉看着她手中的东西,不由分说地冲上来便是一挥手,从玉儿的手中打落。
锅碗碎裂,菜粥洒了一地,玉儿的裙摆上也溅上了汤水,皇太极便拽着她,往后躲开几步。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