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儿的惨状,都快惊呆了。
历年来士子压力过大,考试之时疯癫、昏厥过去的也有,但这七窍流血的惨状,可真是第一次见。
“大人,我已经写完!”
江流儿用袖擦着鼻子,闷声说道。
这异状,龙椅之上的神武皇帝也看到了,点点头,吩咐一位小太监将那士子引下去休息,又命太医医治。
“时辰到,众士子停笔。”
又等了一会,有太监高声传旨,一众士子谢恩下去,赏赐御膳不提。
神武皇帝与几个大臣却还得辛苦地阅卷。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神武皇帝揉了揉眼睛,疲惫地放下一份卷子:“假大空,一点都不务实,虽辞藻华丽,但最多做一青词弄臣,又与国何用?”
他有些烦躁地放下朱笔,问道:“各位可有高荐?”
礼部尚书张四时这时站了出来,高高捧着一张卷子:“臣有举荐,此人文笔扎实,处事老练,有一甲之才!”
“哦?”
神武皇帝接过卷子,不由眼睛一亮。
其它的先不说,这位士子的一手字真是写得极好,一个个宛若金刚牟尼珠,令人一见便赏心悦目。
再看看文章,神武皇帝更是心里一动,望向名讳:“梵郡江流儿?可是殿上失仪,七窍流血那个?”
“陛下圣明,正是此人!”
张四时躬身道。
“今年才十六,真真是个神童了,可惜身子骨太弱……”神武皇帝有些惋惜:“以此字、此文、可堪称状元之才,就怕身体单薄,压不住富贵,如果点为状元没几天就死了,倒是有碍物议……就点个探花吧!”
“陛下圣明!”
皇帝金口一开,此事已经再无转圜余地。
……
数日之后。
新科士子们游街夸官。
江流儿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官服,仅次于状元与榜眼,而论丰神俊秀,更是超过那两个中年老男人不知多少,一路上频频吸引不少怀春少女目光。
若不是炎汉没有榜下捉婿这一套,只怕江流儿早就被某个达官贵人看上,玉成好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江流儿心中,却并不快乐。
这种繁华喧嚣、人间富贵,令他感到十分不适。
相比起来,还是青灯古卷,能让他感到安宁与开怀。
夸官之后,江流儿趁着等待安排官职的时间,游览起长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