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蓉城杯时,哪怕面对强大到让他不可思议的对手,哪怕知道自己上场一定会丢人,但他听到自己的名字时,还是坚定地走出了后台。
确实可以弹得更好,是他没有发挥好。
为此他懊恼了很久。
今天这一套弹完,他心里舒服多了。
“老师,我昨天弹完乐曲之后确实是有点膨胀,所以再起手的时候有点冲动。”
“我知道。”
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连李安都没有再去过分注意,无论是小刘、还是小虎、还是小北,三个孩子当时能来到他的手底下,都是被别人挑拣剩下的。
换句话说,三个没人要的孩子,被动塞给了当时没有学生带的他。
故事不就是从何开始的吗。
孩子们当时都不小了,多少都能感觉到,他们是没有老师愿意带的。
郑老师走了,其他周末里一起学琴的同学都被别人的老师挑走了,就剩下他们三个。
这一点在三人年龄最大的刘丰瑞心中,感觉最为强烈。
得说这事确实伤到了他的自尊心,但他没有给爸爸妈妈说,都藏在了心底。
在小刘心里,从那一刻起,在王小虎和于小北身上,他就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经过师生音乐会,这种感觉在他小小的灵魂深处被打上了烙印。
再后来车琳马克的加入,让他们的小团体变得更加壮大。
作为四号钢琴教室原住民中年龄最大的那一个,哪怕是得知车琳的年龄才是最大的那一个之后,他依然觉得自己应该多为这个集体多承担一些。
就比如昨天早晨一开始,在老师宣布谁先来之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老师的目光。
第一个上意味着要承受最大的压力。
谁都担心第一个上弹不好,或许当时只有车琳有十足的把握。
小刘正准备举手,接着就见老师拿起手机给他们放了一段语音。
“谢谢各位同学,刘丰瑞你是长胡子了吗?”
大家哈哈大笑,没关系,他希望模拟开始前的气氛能稍微轻松点。
然后他露出无奈表情,“老师我错了,我第一个来还不行吗?”
既然大家都各自有为难,那他就来当这个排头兵。
“我知道。”李安昨天就瞅着刘丰瑞的状态不对,不然肩膀也不会怂那么高。
一顿,“不过你昨天做得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