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条律令怎么会没有一丝作用?”他是知道白沚本为妖身的,但他却不知道白沚已经成为神身,非比寻常之妖,是为神,若非要按妖来说那么便可称为天妖,上古传说有天妖女娲娘娘汇聚万妖抵御大劫。
白沚再踏一步,整个天空顿时银辉大盛,压过了金光,月色一泻千里,他连踏五步,虚空中的镇压之力急剧增强到了顶点,白玉桥下河水潺潺流淌虚空禁锢,这一刻白玉桥上的天地都是静止的,连同赵司道都被卷入这重重河水。
赵司道纵然是天品神灵,可神格上只是城隍,帝君二字出不了在一个有圣皇的晋京。帝君神格远胜过一个城隍的神格,哪怕他是大晋城隍之首。
白沚用的是神格镇压,纵然天品也要受诏,当年的圣皇只想着给白沚一个空有名号却无实权的帝君,直到今日终有帝君之实。
当赵司道被镇压入白玉桥底之时,终于晋京内传来一声冷喝,所有百姓都忙匍匐于地,叩首跪拜。
“够了!白沚帝君,你究竟想要什么?”
嬴稷站起身来,这片天地中也有一道身影站起,王冠加冕,皇袍加身,九重天上华盖如云,五彩为气,王者临天下,势若天倾。
白沚抬眼看向嬴稷,两人隔着云雾对视,回想当年他居皇座,他弯其身,是君与臣。如今千年再相见,物是人非已成敌手。
“我带这十万冤魂一路北上,特来问君,世人何其无辜,何故于此残杀凡民?为人君者,固然大局天下,可却也要有守本大善之心。圣皇伱对得起这十万冤魂吗?”
嬴稷脸色阴沉,道:“朕要顾及天下四十九州百姓万民,为大计,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那圣皇可令这十万冤魂至亲安心?可曾让他们魂归故里?可曾入土为安?”白沚的语气不带感情道。
“天下百姓万万,朕无力分心。”嬴稷毫无负担的回道:“不在其位,不知其艰。帝君不入凡尘,高高在上,当神久了难得怜悯一次苍生就动了无妄之念吗?”
白沚摇头,“或许曾经圣皇是真正的仁圣君主,弱冠之年便能御驾亲歼灭万军,一心为民造大同天下,可如今的圣皇,贵为人皇,却因忧心而杀万人,初心难存,君心易改。
这大晋,永难安世。”
“放肆!白沚帝君,朕敬你三分薄面,是看在天宫封神的面子上,而不只是你一个天品。”
白沚闻言伸手一招,手掌心有杏花开放,灵光一闪便复消失,再出现时手中只有一具如同蝼蚁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