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殊对宋思媛的说法着实好奇。
她朝众人点点头:“字如其人不是没道理,沉稳之人圆润沉稳,急躁之人锋利焦躁,老年落笔笃定,年少张扬飘逸,古代读书人能一眼看出熟悉之人的笔迹,靠的就是书写之人的精神气,书法笔迹大多是读书人练习了十几年的笔迹精髓,除非是发生了较大人生变故,否则,是绝对不会轻易改变的。”
宋思媛拿着孙天器前后三十年的笔迹展示给众人:“笔迹基本一致,这说明他的心性差别不大,但笔锋顺画确实完全不同,就好像把原本书生意气和锋芒毕露都掩藏起来。”
“那你的意思是,孙天器隐藏的是什么?”
岳观潮也察觉出了宋思媛的意思,孙天器表面上的精明狡诈,可能只是他在外的伪装而已。
如果是这样想的话,也就能解释他当初留下的“殊途同归,雨露均沾,有恩报恩,江湖相忘”十六个字了,这分明是告诉他,虽然他们做的都是盗墓之事,却都存的不是坏心。
“这我还得把书信看完了才好说话。”
说罢,她看向班殊:“那我把这些书信全都带回去了。”
“好,没问题。”
班殊知道,宋思媛不是一般人,连忙答应下来。
他们从巫山书院回来后,宋思媛把这些文籍书信全都带进自己的客房,从班婼和孙天器互通的第一封信开始,慢慢浏览起信中的文字。
众人回来时已经是中午,等她把这几年书信全部看过后,已经是日落黄昏。
吱呀一声,宋思媛打开客房门,示意他们走进房间,等班殊也到了后,她这才长叹一口气:“我大概是把所有书信都看了一遍,还做了个文字梳理。”
她示意众人看向桌面的巨幅草稿纸:“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年时直到孙天器走的同年,班婼和他的书信确实都是问候日常,但是,再平常的文字也是人写的,必定要携带人的思想,甚至是写者故意隐藏了部分消息,通读下来后,我基本可以判断,孙天器是逃走的,而非是什么被你们的族老送走。”
班殊听着宋思媛的话,脸上明显写着不信:“不可能吧,族老说过,当年他们本来是想留下孙天器,是他自告奋勇要去寻找解除诅咒的法子,何必逃走呢?反正族老也没打算阻拦他。”
岳观潮眯起眼睛,已经明白宋思媛接下来的意思:“班魁首,你真的觉得,族老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如果你没有亲眼见过的话,那对于族老的话,你怕是也应该打个问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