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兜里取出一小袋银子,颤抖地递过去道:“官人,行个方便。”
那差役脸色微变,本能想拿。
可下意识手又缩了回去,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拿了,跟兄弟们分了银子,大家你好我好一起好。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对于他们这些胥吏来说,立功就能参加吏考。
一旦手下兄弟们有个上进心比较重的,表面上和他们分了银子,转头就去转运使或者御史台衙门举报。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那不是给兄弟送前程?
而且最主要的是如今胥吏们的工资已经跟绩效挂钩,而功劳又能增加绩效。
因此这次行动如果抓的人多,那功劳肯定大大的有,虽然达到一等功有资格参加吏考显然不太可能,但混个集体二三等功,长点工资也不错。
哪怕那点工资跟眼前的这些银子比起来差了太远,可总比贪污受贿,被手下的兄弟举报从胥吏变成阶下囚强得多。
所以他脸色阴晴不定了数息时间,考虑清楚利弊之后,便拍掉了周地主手中的银子,喝道:“果然是朝廷要抓的人,兄弟们把船围上。”
顷刻间周围的衙役们就将船只团团围住,在刀枪逼迫下,船上的人也被迫出来,被绳子捆起来,送往衙门。
而此时的杭州城已经乱作一团。
夏悚计划还是比较周密,城池所有的城门全都关闭,包括几座水门也不许出入。
原本钱塘门、丰豫、钱湖门外就是西湖。
西面城墙旁边甚至还有西湖一条街,但为了防止有人坐船逃跑,现在也是把城内各条河流都封锁起来,城内外到处都是差役。
本身抗议的地主只剩下数千人,而夏悚调集了两浙路各州的禁军厢军足足一万余众,加上城内各衙署的差役数千人,差不多一万五千人,在城内四处搜捕抓人。
便门瓦市街道上,大量的差役士兵快步跑着。
“快,这边。”
“走走走!”
“别撞了我的摊子。”
“砰!”
“我的摊子啊!”
“官人,他们往那边跑了。”
“追!”
前面几十个地主和他们的随从因为慌不择路地逃跑,撞翻了十多个摊位,弄得街道上已是满地狼藉。
原本的摊贩最近这段时间都没出来摆摊了。
但此刻狼狈逃窜的地主与他们的随从,让一些要养糊口,被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