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还尚未运到汴梁来。
毕竟成都商人就带着薄薄的交子出门做生意了,乘船二十多天就能到汴梁。而成都交子务那边总计存了二百多万贯的钱,光重量就达到了一千三百多万斤,怎么可能短时间内运得到嘛。
因而汴梁这边的交子务存款其实依旧是五十多万贯,并且朝廷还在市场上购买粮草,相信汴梁交子务的存款已经不多。
要是在这个时候茶商们大量挤兑的话,还真有可能弄得朝廷下不来台,陷入窘迫境地。
这就是周云升他们的计划。
然而冯京却说道:“周官人王官人他们的想法是不错,但只是集中了一部分成都茶商,区区那么二三十万贯的挤兑,还不足以让朝廷出什么大问题,除非他们能把在成都换交子的所有商人全部集中起来,否则成不了事儿。”
“嗯。”
冯式喝了一口茶,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赞许地说道:“不错,为父也是这么想的。成都那边虽然因为汴梁交子务新开,存了不少钱进去,可成都茶商的力量还是太小,其余盐商、布商、粮商、香料商、木材商等商人加起来才是大头,他们撑死能凑出三十万贯已经是极限。”
冯京就说道:“所以孩儿觉得,只要大家继续集资,召集全汴梁抵制见钱法的茶商,把大家一半的钱全存入汴梁交子务。另外一半的钱,就纷纷用来购买市面上的粮米,哄抬粮米价格,双管齐下,想来就能逼得朝廷乖乖就范了。”
冯式刚还在悠闲喝茶,听到他的话,脸色一僵,稍稍思索之后,随即抬起头,震惊地看着自己那正得意洋洋的儿子。
这一招好狠!
堪称是釜底抽薪!
自己貌似生了个妖孽啊。
要是这个计策被周云升他们采纳,闹出的动静可就太大了。
还好那个时候自己拦住了他,要是他在会场上说出来,一旦被朝廷查到,恐怕......
想到这里,冯式上下认真地打量着自己的儿子,似乎觉得有些陌生。
他头一次发现儿子真的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只是在稍微思索后,冯式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呵斥道:“真是愚蠢至极。”
冯京不解道:“父亲,哪里不对?”
“你还是太年轻了,你高估了天下茶商,以为天下茶商真有你想得那么团结吗?”
冯式指着外面说道:“诚如你所言,如果他们乖乖听话,朝廷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