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帮她?”
榕树下,少年夹了一颗胡萝卜喂到她嘴边。
云深张嘴吃进去,口齿不清,“我不知道。”
她把玩儿着他修长的手指,好像在自言自语般,“感觉她挺可怜的。”
夹起的狮子头被冷落了半天。
看来不解决好这件事情,这顿饭某人怕是吃不下去了。
他放下饭盒,反手捏了捏她柔软的指尖,“怎么说?”
云深被这个动作勾得有些心痒,索性懒倦的勾住他的脖颈,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习以为然的搂住她纤细的腰,将懒懒的小狐狸稳稳托住。
“她爸爸得艾滋病了,目前在进行抗病毒治疗,需要很多钱。”
“她是单亲家庭,没有妈妈,她爸的医药费只能她来挣。”
“但为了给她爸挣医药费,她被人家骗去了夜店工作,这几天还被人拍了裸照,用来威胁她。”
“她想报警,但她手机都被抢走了,没有证据。”
“所以,她希望我能带你……”
她正要继续往下说,却忽然被少年打断,“你怎么知道她是被骗的?”
云深一愣。
她静静的看着少年漂亮又深邃的眼眸。
古潭无波,仿若能够洞悉一切的镜子。
“你的意思是,她在说谎吗?”她目光犹疑。
话毕,眼尾忽然被冰凉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
云深睫羽轻颤。
他指尖却未放下,而是合为掌,捧住了她的半边脸颊。
“这世界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他一字一句,语气宛若夏夜和煦的夜风般温柔,“云深深,弱者只会向比自己强的人求助。”
“你手无缚鸡之力,若真去到她说的那种地方,尚且自身难保。”
“就算真的有困难,但她若有良心,一开始就不该找上你。”
云深静静的凝视着他的眼睛。
这一刻,那样冰冷平静的眸光,浑然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该有的样子。
她微微愣住。
脸颊被亲了一下,云深指尖微微蜷缩,又被他牵住,紧紧收入掌心。
“抱歉,跟你说这些肮脏的东西。”
云深抿唇,忽然上前,亲了亲他的眼睛。
这一刻,少年眼中那超脱年龄的冷意散去,化作了柔和的汩汩清泉般。
“不肮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