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少不得要吃瓜落,那心里也早将这几日的事情想了个遍,见王氏问了起来,便束手回道:
“回大夫人,奴仔细想了半日,老太太这症候怕是从昨儿歇午的时候起的……”
冯老安人从前并无歇午的习惯,也不太懂得保养,直到进京后开了眼界,这才慢慢地学起了那些贵妇的作派,每天午膳后都会在榻上歪一会儿,通常未初前便会起榻。
可昨日她却是一觉睡到掌灯时分方才醒转,且用晚膳的时候也在打瞌睡,饭都没吃两口,似是极为困倦。
因老人家前些时候气恼了一场,连着几日不曾睡好,服侍的人便以为老太太这是困得狠了,如今不过补觉罢了,程贵家的还颇觉欢喜,当晚也是很早便服侍老安人睡下了。
谁成想,这一睡竟是再也叫不醒人,众人这才慌了手脚,便禀报给了前来晨定的王氏并姜氏。
“要不,还是请老爷们回来瞧一瞧罢。”听了程贵家的所言,姜氏便在旁提议道。
王氏实则也有此打算,便又命程贵去皇城门口知会两位老爷。
今日恰逢大朝会,程济并程渭四更天没到便出了门,好在那朝会散得很早,仆役很快便将人带了回来,却是比那大夫来得还早些。
家中的顶梁柱回来了,锦绣堂的氛围亦自安稳下来,虽然着忙了些,东院内外一派井然,仆役们也不再如先时那般慌乱。
老太太病得古怪,饶是程济兄弟俩学富五车,也不明就里。程渭便让人取来南洋的薄荷膏,让个心细的小丫鬟在老太太鼻前轻轻擦拭,看能不能将人唤醒,程济则去外头等大夫。
没多久,西院小冯氏便带着华氏并程源夫妻也赶了过来,锦绣堂亦愈发地热闹。
有大夫进府看诊,小娘子们自是要回避的,王氏便作主让她们都去了小书房。
老安人如今的情形还好,课便也没停,众女进得书房时,离着上课还有半个多时辰,吴夫子尚还未至。
长辈们皆不在,小娘子们便也没了顾忌,程月婵当先一脸神秘地道:
“我瞧着大夫人的脸色可不大好,祖母怕是病得不轻。”
程月姮拢着衣袖看小丫鬟摆放笔墨,眼尾余光却瞄向了程月娇,意有所指地道:
“是啊,二夫人也是忙进忙出地,也不知是在找什么东西呢。”
语声落下,书房里便静了下来,一道道或明或暗的视线,尽皆凝在了程月娇的身上。
“咣当”,屋中陡然传来一声巨响,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