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拍手道:“好呀好呀,姐姐往后便住在家里头,我每天都来找姐姐玩儿。”
姜氏故意板下脸斥她:“莫要整天就晓得顽,你也不小了该学的也当学起来才是。再一个,你卫姐姐忙着呢,哪有那许多工夫陪你胡闹?”
说着又拉起卫姝的手,殷勤笑道:“恩公能留下来小住,妾身实是欢喜得很。妾身这就让人把桃溪斋收拾出来,这点儿主妾身还是做得的。”言辞之间,并无请冯老太太示下之意。
这宅子原就是姜家买的,房契也一直握在姜氏手里,做主之语,自非虚言。
卫姝颔首谢了她一声,复又转首四顾。
西风穿窗,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冷冽,众人同时生出一丝惧意,那一双秋水明眸所过之处,一股锋锐无匹之意直扫面门,凡与之对视者,莫不噤若寒蝉、侧首避开,心下骇异这女煞星果然眉眼凶厉,看人都像在称量头颅几何、哪里下刀一般,真能吓去半条命。
一眼扫罢,卫姝便即收回外放的两分真气,面上的笑容温柔和软,细声道:“我还有事,需得出去一趟。”
姜氏立时心领神会,顺势接语道:“奴家便送一送恩公。”
说着话一拉程月娇的衣袖,母女两个含笑伴在卫姝身侧,裙裾飘拂之间,径自出了屋。
院中仆役丫鬟虽众,却无一人敢于多看一眼,更遑论出声动问了,竟是由得三人扬长而去。
想来此一去,姜氏母女自然也不会再来锦绣堂了。而一场认亲礼,便这样虎头龙尾地收了梢。
许是那收尾太过于惊悚,直等了十来息后,明间儿里的氛围方才松泛了些。
东府的人倒还好些,他们与姜氏也算同气连枝,利益一致之下,卫姝方才碎石之举虽然吓人,可西府那一张张吓白了的脸,瞧着却也令人快意。
至于西府诸人,明知被姜氏来了一出下马威,哪能不暗心惊,此时俱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心思,也只有自家知晓了。
华氏头一个捧起茶盏,连喝了好几口冷茶,那飞出心窍的神魂终是归位,擂鼓般的心跳亦渐渐地平复,旋即便有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
他们西府何时被人这样下过脸?几乎被人压得头都抬不起来,此时她是越想越恼,又见姜氏等人早便走得远了,她胆气愈壮,忍不住尖声道:
“真真岂有此理!咱们老程家可是官身哪,她一个野丫头竟敢在这府里喊打喊杀地,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着又转向上首的冯老太太,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