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差别。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人居然穿着一身女祭司的彩裙,头戴假髻,两根发辫垂在胸前,那模样简直就是……诡谲。
令人发指地诡谲。
固德为何要易容成布禄什的亲卫首领?且还又还扮作了女子模样?
卫姝上下打量着他,很快便察觉到固德的左腿似有不便,站在那里时只以右足支撑,似是受伤不轻。
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阁下应该还认得出我罢?”顶着一张中年人的脸的固德开口说道,语声仍旧是卫姝熟悉的阴沉调子,却又比往常多了几分讥诮。
“这易容的手法么,阁下想必也眼熟得很,就不用我多说了罢?”说话间,他抬手掀掉头上假髻,露出了脑门儿上的狼首刺青。
卫姝怔了怔,须臾便即醒悟,原来这竟是山庄的手笔。
这念头一经浮起,她登时便觉“理应如此”、“果然如此”。
如此精细到近乎乱真的易容手法,放眼江湖亦属罕见,也只有那个神秘的山庄,才能够轻易办到。
“你怎么在船上?”卫姝反问他道。
相较于易容和女装,这才是最令她费解之事。
依照卫姝与固德的约定,固德会想办法将吉勒氏留在楼船上,而固德自己则会避嫌躲回码头。
吉勒氏与他积怨已久,他总要先把自己摘出来,再论其他。
“有人与我做了一笔交易。”
固德仿佛早就在等着卫姝这样问,说话时满脸嘲讽,眼神亦在闪烁不息,似是在挑衅,又像是在暗示:
“说来,阁下不也同样与我做了笔交易么?你们山庄之人还真是忒爱此道,动不动便要与人做交易。落在你们手里,我无话可说。”
居然又是山庄?
这些的人手伸得可真长,到处生事,哪儿哪儿都有。
然而即便如此,也解释不了他们何以要将固德易容成布禄什的亲信,难道是……
“为何是你?”卫姝目注固德,一字一顿地道:“为何一定得是少将军你?”
随便找个体型相似之人易容成布禄什的亲卫,又有何难?何以一定要少将军本人亲自登场?难道莽泰身边除了这个长子之外便再无可用、可信之人了?
还有,莽泰可知此事?
听得卫姝所问,固德突然“哈”地笑了一声。
纵是顶着一张假面,他的笔容里亦有着一种难言的苦涩,笑声短促,乍起辄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