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匡方才信手拣起另一只铁管。
这信筒便轻得多了,入手便知就是寻常收到的那一些,王匡取信读罢,面上的神情丝毫未变,很快又拿起了下一只。
待所有密信都看了一遍,王匡仍旧是面无异色,显然收到的消息都很寻常,与那青笺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将字条全都拢在一处,伸向了烛火,眼瞧着那窜起的焰苗即将舔上了纸笺,蓦地心头微动,飞快缩手,口中也轻轻地“咦”的一声。
他重新将字条展开,排在案上,又调换了其中两张的顺序,盯着这几封密信蹙眉深思着,半晌后,方才提声唤:“阿福,进来一下。”
一面说着话,他一面便起身走到帐门跟前,将其中一角的系绳解开。
也就这么会儿的工夫,阿福已经到了,王匡索性便立在门边吩咐她:“劳驾,把图匣拿给我。”
这些文书之类的事,他全都交予了阿福,毕竟他这里时常会有人来,有些东西却是不便让外人瞧见的,而阿福为人精细,帮他收着这些最为合宜。
阿福转身去了,回来时,手里提着个五尺长的木匣。
这匣中呈放着金、宋两国的地形图,一应山川城池尽在其上,还记录下了物产、人口、军务等概要,乃是山庄多年来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倾注无数心血搜罗整理的集大成之作。
除却这两国之外,新丽、交趾、东瀛乃至于天竺的部分地形勘测,山庄亦有涉猎。
既欲谋定天下,则天下事自应尽入眼中。身为执棋之人的藏剑山庄,必然不可能拘泥于一隅,着眼全局、料势于先,方为定夺江山之策。
王匡此番带出来的只有两国地形图,却也将木匣塞得满满当当,分量颇沉,阿福便直接将图匣放上了书案。
“你在外头守着,若有人来,提前告诉我一声。”王匡叮嘱了一声,便寻出钥匙打开图匣,从里面挑出几幅地图来,摊在案上细看。
未几时,他又从案角拿起自己平素摘抄的邸报,与地图两相对照着看,时而还会闭目沉思。
约有一刻后,他便又唤了一声“阿福”。
阿福应声而入,王匡靠坐在软椅上,一只手轻轻敲击着书案,发出了“笃、笃”之声,数息后,方才开口问:“白霜城奴市的动静,你可知晓?”
阿福沉默了片刻,启唇道:“涨价。”
她说话从来都是言简意赅,却也印证了密信上一条粗看并不重要的消息。
王匡停下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