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子精。”
黄皮子……精……
卫姝的嘴唇哆嗦着,身子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脸色已经青得能拧出汁了。
那厢周尚却犹自未觉,咂嘴眯眼、摇头晃脑,似是忆起了那段“来劲”的奇书,一脸地回味之色。
“嗯咳、嗯咳咳咳……”叶飞好像突然得了重病,咳嗽声响得能击穿屋顶。
周尚猛地回过神,一转眼,便瞧见了面色铁青立在他面前的、活生生的、卫姝,卫姑娘。
“啊哟,啊哟哟,我我我这可不是说你啊卫姑娘。”他登时两手连摇,迭声往回找补:
“我就是说、就是说……就说卫姑娘这名字挺好,真挺好的,特别地容易记。你看我一下子就记住了……哎哎哎哎卫姑娘!卫姑娘!怎地这又要晕了……”
咋咋呼呼的叫唤声吵得卫姝脑仁疼,她捂着脑袋,身子软软地往下倒去,心底腾起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写史的、侍书郎,你们这群烂臀鬼!朕(大梁粗语)你们的祖宗!
面色苍白的少女到底没撑住,直挺挺地厥了过去,小屋里登时一阵兵慌马乱,但很快便又归于平静。
熟能生巧的周尚单手提溜着昏迷的少女,将她送进了东次间。
未几时,东次间儿便烧起了小炭盆,温度宜人,铺得厚厚的床榻也足以抵御北国初春的寒意。
将床帐拉上半幅,眼瞧着少女似是睡得沉了,两个大宋间谍这才轻手轻脚离开了东屋。
临出屋前,周尚还很细心地将屋门处的布帘也合拢来,在帘后朝院门的方向呶了呶嘴,又以口型比出一句话:
“此地不宜多言。”
叶飞颔首示意明白,口中却道:“我去取了那蓝月纱裙子罢,等一时卫姑娘醒了,也好让她拿回去交差。”
“我去买米,柴也快用光了。”周尚压着嗓门儿,那说话声却还是刚好能够传进东屋——设若那榻上之人并未真的昏睡的话,便必能觉出他张罗午饭的殷勤:
“今儿想必得一起吃午饭,我再去割点肉回来,卫姑娘身子弱了些,得好生补一补。”
这也不过现成的因由,顺嘴说来便是。二人“商议”已毕,便前后脚离开了藤萝小院,将卫姝一个人留了下来。
大宋密探们实则也并未走远,转头便又在另一条巷子的小院里碰了面。
这是他们的一处固定联络点。
那也是一户单门独院的宅子,布局与藤萝小院相仿,唯一的不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