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闵行洲自己靠在门那儿琢磨了,越想兴致越淡,琢磨到她有可能在故意招惹他的底线。
那女人呐是在意他会不会吃醋,明知道闵家从不亲自出面去拍卖场,一直都有固定的委托师竞拍,她就是贫嘴故意让他生生气。
怎么办,能给她发现?
有个女孩过来和林烟打招呼,叫她师姐,不知道后面聊什么,她已经把专注力从闵行洲身上抽走。
闵行洲转身离开,问身后的保镖,“苏富比拍品什么时候举行。”
保镖说,“明天。”
“你。”闵行洲手往后台那示意,懒懒开口,“找个帅的委托师举牌,全程发给里面那位。”
保镖不懂了,什么叫做帅?七爷这样的?
没几分钟后。
《兰桂》。
清末,有女兰桂,自小爱慕表哥程砚秋先生,常常书信来往关照多年,兰桂家道中落后,进京城投靠表哥程砚秋先生,难料程砚秋先生已有爱人洗小曼,那日,在宅门,兰桂深深望一眼那对恩爱夫妻,连连说抱歉找错了宅门,抱着怀里包袱红了眼离开。
后来动乱,洗小曼病疾而终,程砚秋先生郁郁念妻。
后来安定,兰桂与程砚秋先生晚年相遇,一个为爱妻忠贞守丧,一个深情终身未嫁,诉说他们的种种情感。看书溂
可是程砚秋先生说,表妹虽有韵味,你也只是我的表妹。
而林烟,一个人扮演这三个角儿。
生离死别的凄美,孤独寂寞的守望,爱而不得的幽怨。
“春霄睡重,梦里还相送。”
台上的名伶色艺双绝,那把唱腔极为烟腻多情。
台下的男人慢条斯理斟壶品茶,揭过淡淡的烟雾,他极有滋味的欣赏。
林烟一身黑白素色的长衫,长发仅用一根簪子轻挽,怎么说呢,像在吃斋念佛的伶人。
你唱,我看。
唯一有光源的地方就是舞台。
闵行洲目光停留在她轻拿轻放的纤素玉手,瞳孔隐隐晃动,他终于理解易利顷究竟迷她迷在那里。
只一勾勒的细眉,一袭黑白长袍,未点红的柔软唇,婉婉唱腔。
男人雄性荷尔蒙构造,于色,于欲,于权,于利,于领地占领。迷恋,真的只是在遵从本能而已。
得到,再占据独有。
曲到高潮。
她的唱腔,“咸祝先生情深依旧,自此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