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想想也是,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道:“谢姑娘提醒,我这就去问问我娘。”
海棠应了一声,又去翻自己的衣箱:“新做的那件灰色斗篷,是放在这里吗?我明儿可能要穿,提前拿出来吧。”
香草忙替她把斗篷翻出来了,搭在了炕尾处,这才出门到前院去。
海棠侧耳听着动静,确认她走远了,方才把那件斗篷拿起来,披上,把帽兜也戴上,出门跳上墙头,往金家后园翻了过来。
这件新斗篷是新做好的,用两层细棉布制成,只在边缘处绣了些不大起眼的同色绣纹。海棠本是想做一件天气暖和时可以在夜间遮掩身形的深色斗篷,黑色最好,深蓝次之,可惜祖母马氏不许。
她老人家认为,家里又不是要守孝,年轻姑娘家怎能穿那么晦气的颜色?海棠从前爱做深青、墨绿色的秋冬衣裳,也就罢了,冬天里衣裙颜色深一点,沾了雪水污迹没那么显眼,比较实用。可春夏季节不行!这时候的小姑娘就该穿得鲜艳明媚一些,才显得精神。
海棠与她争辩了许久,才争取到了一件深灰色的绣花斗篷。这还是因为他们家马上要远行,路上风尘仆仆的,灰色衣裳比较耐脏的缘故。
不过,选料子的时候,海棠特地挑了一种绝对不会反光的布料,做出来的斗篷虽然并非深黑的颜色,可在夜色中也能起到夜行衣的作用,再把帽兜一戴,哪怕她在斗篷下穿的是浅色、艳色的衣裳,也足以掩饰行藏,不会轻易被人发现了。
海棠就这么轻飘飘落入了金家的后园之中。金嘉树此时早已在草亭中坐等了片刻,因暂时没等到心上人,便靠着亭柱,一边扇扇子,一边闭目养神。忽然有一阵轻风吹来,他闻见一股熟悉的香气,睁开眼一看,海棠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金嘉树惊喜地站起身来:“海妹妹!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海棠竖起食指,“嘘”了一声,看了看后园门口的方向。
金嘉树忙压低声音道:“放心,今日旅途劳累,住在家里的随从们都累得歇下了。卢婶子还在厨房与春雨说近况,卢尕娃已回了屋。我事先吩咐过,他们不会到后头来的。”
当然,即使后院与后园如今只有他与海棠在,他们也依旧需要小心行事,不能大声说话,否则叫邻居们听到动静,就说不清楚了。
金嘉树忙将自己坐的长凳让出一半来给海棠,又将小桌上放着的提灯调亮了一些。他本来就准备好了解暑润喉的果茶,此时温温的,正好入口。他忙给海棠也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