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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岳是谢文载的同年,谢文载是那一科的探花,而陶岳则是榜眼。两人自会试前便相识,结为好友,一起会试,一起上榜,一起参加殿试,又一起进了翰林院做编修,都是享有盛名的才子,交情深厚。
谢文载是因为被座师坑了,年未弱冠就被革了功名,流放西北。陶岳并未掺和吴孙之争,家世又不一般,顺利入仕至今。
按理说,以陶岳的才干、家世与名声,又是翰林出身,怎么看都是个阁臣苗子。至不济,也当是六部侍郎吧?结果三十一年过去了,他竟然只是区区正四品的鸿胪寺卿。哪怕这是九卿之一,也不能掩盖他手中没多少实权、官职也不高的事实。
这怎么可能呢?以他的家世而言,这也太奇怪了!
海西崖不清楚京中的事,只能猜测:“是不是那位孙阁老在刻意打压他?方才老曹不是说了么?当初一同遇赦的几个老兄弟,也有回朝任官的,都被打压得很惨。这位陶大人既然在三十一年前就帮了你们许多忙,想必也被孙阁老当成是你们一伙儿的了,明里暗里打压着。只是他本事了得,还能坐上九卿之位……”
“不不不。”陆栢年摆手,“孙阁老就算有心打压,也未必能压得住陶南山。这陶家可不是一般的陶家啊……”他压低了声音,“他是陶慧太嫔的亲侄儿!”
海西崖是头一次听说陶岳这个人的家世,从前他只知道后者是权贵子弟,没想到竟然是陶慧太嫔的侄儿!他顿时就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曹耕云在旁猜测:“会不会是……孙阁老在御前说了什么谗言?毕竟陶南山这样的出身,又有才干,一旦被皇上重用,谁能越过他去?孙阁老明摆着就是想让自己儿子接班的,倘若有陶南山在前,哪里还有孙永平出头的机会?为了儿子也好,为了家族也罢,孙阁老都不可能让陶南山得势的。”
陆栢年不大同意他的想法:“孙阁老再有权势,也是皇上给的。皇上还能听信外臣的谗言,便疏远了陶南山不成?那可是他母家至亲。陶家本就不是大族,三十一年前就只有一个陶南山能拿得出手,如今也不可能冒出许多人才来。若连陶南山都入不了皇上的眼,陶家就没人了!”
“陶家如今也不象是有人的样子。”曹耕云道,“你这些年可曾听说朝中有高官姓陶的?陶南山能做到九卿之一,已经很不错了。若是皇上有意提拔他,他又怎会才是个正四品?!”
两人眼看着就要争起来,还是谢文载压住了两人:“都别吵了!就算孙阁老在御前进谗言,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