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榻上三位,不着寸缕,余慈手扶着赤阴的腰肢,撑起上身,全身肌肉紧绷,话的尾音都还没有散去。
羽清玄跨空而来,面向榻上,四目相投。
刹那间房中榻上情景,各类气味温香,还有那难以辨析、判断的复杂情绪,都绞缠在一起。
余慈就像是根木头,从里到外、从形骸到思维,都是僵的。他看到羽清玄的眼眸深处,清晰照映出榻上的影像,这也是他现阶段唯一的认知或曰意识,除此之外,再无他想。
所以,这种窘迫到极致的情形,终究持续了多长时间,他没有一点儿概念。
直到羽清玄垂下眼帘,轻声开口:
“她们……”
余慈的思维终于有点儿晃动,但还是扯不成串儿,完全就是鹦鹉学舌:“她们……”
依稀能够感觉到,羽清玄的视线,从身边两位女修身上扫过。余慈这时醒悟自家的手放在哪儿,连忙抬起,也在此时,他听羽清玄道:
“这是赤阴。”
余慈微愕,见羽清玄视线所指,正是昏昏沉沉的赤阴,只能是呆呆点头。
“这个就是白衣了……还是头一次见到真人,很奇特的状态。”
余慈又点头,奇怪于为什么她认人认这么准。
这时候,他才猛然想起,自己该说点什么:“羽宫主……”
话才出口,羽清玄清澈明亮的眼神直抵过来,把他后面的言语又尽都堵了回去。
此时,羽清玄竟又往前走了一步,已经到了床榻边缘。
偏在这种时候,余慈的鼻子又灵敏起来,察觉到来自羽清玄身上、清逸幽远的“长生香”,与榻上帐中古怪的气味揉在一起,那滋味儿竟是说不出的难受。不自主就长长吸气,竟是想把这里的味道全吞到肚子里去,免得糟践人家。
当然,这种幼稚荒唐的做法,没有半点儿意义——若有,也是逗人发笑。
羽清玄分明就在笑,然后,她伸出手,在余慈脑门儿上拍了拍:
“你这个年纪,得入长生,本心不失,值得恭喜。但要记得,你既然选择了玄门根基,一些澄心静意的功夫,也不能忽略了。这时候受到形神变化的刺激,一个控制不住,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是……是吗?”
“当年猫儿比你还要早些,在山上闹腾得连师傅都头痛,也是闹得太欢了,现在连自己是人是猫都分不清,你也要注意才是。”
“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