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后圣是上清宗的老派人物,天君从来不置可否,但也不曾明确否认。这样的人物,理应对洗玉盟的格局非常熟悉,至少应对里面的运作机理了然于心。可作为他的后辈、代言人,天君却完全没有这种自觉,寻找合作者,竟是与夏夫人结对!
“且不说,玄巫有别,一切合议到最后都难有成果,更置传统盟友如四明宗等于何地?
“尤其当前,上清宗在北地传统的势力范围,正是风雨飘摇,四明宗、浩然宗、象山宗摇摇欲坠,天君非但没有登高一呼,投身其间,反而在洗玉湖悠哉游哉,流连美色,连个场面话都不说,实在有违常理。
“若天君一人在此界还好说,毕竟没那根弦儿,但后面虚生出场,确证后圣还在此界留有耳目,这就说不过去了。
“也亏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四明宗等也对当年之事有愧于心,再加上天君不甚爱惜羽毛,有‘寡人之疾’为掩护,才不至于彻底暴露。”
余慈闷哼一声,这时候却是想透,当日听闻薛平治说起四明宗一脉的不利局面时,所生出的异样感受,是由何而来!
黄泉夫人继续在他耳边低语:
“其二:虚生的手段。
“当日斗符,贵仆虚生符成幻境,展演万象,使得火狱真君直接认负。而后,天君亲承是后圣神通,然而,据妾身观之,那风吹云散、大日悬照的气象,实是和之前天君符法神通的展示一脉相承。
“这也还罢了,但天君为了体现效果,使贵仆能慑万众之心,欺天瞒地,所用不是别的,正是自第一局星罗棋布以来的人心大势。
“后圣神通再大,能摄天之三法为己用,能扭转天人三法的勾连作用,都没有问题。人之三法,却自有独特的灵性在,便是与天君同出一门,岂能说借便借?
“幸好天君还算谨慎,干扰了述玄楼上辛乙等人的感应;广微真人、张天吉也一直陷在日轮的符箓中出不来,受了误导。否则,说不定要给人当堂揭破!”
余慈仍没有说话,只是沉吟。
“其三,要更早些,便是天君与东海那位大战之时的表现。
“天君和所谓的后圣,完全没有体现出联手的效率,这是最玄虚的问题,也是最致命的问题。
“如果天君只是一位寻常的长生真人,无所谓,可随着天君在北地三湖表现得越出色,这个问题就越来越可疑——虽然紫微帝御已经是神通无边,可为什么不见万古云霄?为什么不见真文道韵?为什么不用更高妙的体系?当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