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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皇帝看着她温声道:“想要去见什么人,想要去什么地方,便去吧,最后的日子里,由着性子来,别的什么事情朕扛着。”
听着自己父皇说起这个,才刚刚止住眼泪的安平公主又泪流不止,她抽泣道:“父皇……太晚了。”
大梁皇帝眼神柔和,更有些歉意,轻声道:“其实现在想想,那年是朕有愧于你,虽说生在皇室,但你是朕的闺女,朕做父亲的不帮你扛风雨,还要你受委屈,朕这个父亲做得不好。”
安平公主默不作声,只是不断抽泣。
大梁皇帝伸手揉了揉安平公主的脑袋,就一下子想到了很多年前,好似眼前的安平公主还没长大,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是太懂的小姑娘,只会笑嘻嘻地看着她的父王。
时过境迁。
果然时间是最杀人的东西。
这对父女缓慢在长街上走着,很快便要临近皇城。
安平公主忽然说道:“父皇……”
只是一声父皇之后,安平公主便再也说不出来什么话了。
大梁皇帝看向前方皇城,眼神寂寥。
“鸢儿,别这么着急走,让你娘再等等,你再陪陪爹。”
……
……
陈朝返回书院,来到湖畔小院前。
推门而入之后,谢南渡在屋檐下静静看书,没有抬头,柳叶则是在不远处守着,看到陈朝之后,也只是多看了她一眼。
陈朝径直朝着谢南渡的书房走去,“借你的笔墨用用。”
谢南渡这才抬起头,转头正好对着书房的窗户,看着已经坐下的陈朝,谢南渡问道:“要给谁写信?”
陈朝没有回答她,只是问道:“从神都到天青县,信最快多久能到?”
谢南渡瞥了他一眼,自顾自说道:“要不了几天,工部那边的信鸟速度不错,不过你想要更快,就得要军用的木鸟,不过那东西不得私下使用,你要是很着急,把信给我便是。”
陈朝点点头,然后低头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谢南渡没有伸头去看,只是自顾自说道:“出去吃了顿饭,回来就火急火燎的,你在天青县还有什么熟人?那知县不都升迁了吗?哦,还有对面的那个汉子,信是写给他的?要做些什么?”
面对谢南渡这一连串的问题,陈朝都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在纸上写着。
最后写完,将笔放归原处,这才吹了吹眼前的纸张。
陈朝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