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喝叱,许易竟不动怒,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他来到了一街之隔的广隆行的门脸前,大门紧闭着,感知探出,内里一片死寂,空无一人。
许易的感觉顿时不妙了。
曹梦福的手才扣响门把手,肩头一沉,一柄寒光匕首攸地从袖口滑入掌中,他冷静地转过身来,还未看清来人,脸上终日里堆积的客气而谦卑的微笑,便已很自然地爬上了皱纹密布的老脸。
待看清来人,他还未完全舒展的笑纹猛地僵住了,像一场骤然的极寒冰封了正迁跃的蝉。
“相公,怎么不客人万福。”
一个木钗布裙却有十分姿容的青年妇人打开门来,微微吃惊,还是冲着曹梦福身后的青衫青年福了一礼。
“老曹,不方便请我进去坐坐?”
青衫青年微笑说道。
“方便方便,您请您请!”
曹梦福口舌有些打结。
进得门来,是个纵横丈许的小院,正有鸡鸭在院中啄着新撒的剩饭剩菜欢食着,挨着左手门边有一株高大的老榆木,榆木下置着一个缺了一角的石桌,边上有四把椅子,院子后是正屋,正屋后似乎还有个后院,有孩童打闹的声音。
“快送些茶来!”
曹梦福急声道。
“不必了,我们说说话就好,让尊夫人自去忙吧。”
青衫男子吩咐罢,曹梦福一迭声应了,赶忙将货妇人赶了进去。
堂屋的门方关上,曹梦福便大礼拜倒在地,颤声道,“无能老儿拜见堂主大人。”
无须说,青衫男子正是许易。
许易访广隆行遭遇空门,立时便知道问题大不对,情况不明,他也不便一味用强,便隐在广龙堂不远处静候时机,主要还是找人,找熟人了解局势。
他入城时看过街面上店家挂的日历,知道如今距离他辞别荒祖,晏姿,也不过堪堪一年。
如此不长不短的时间内,广龙堂纵有变故,也不至于被一网打尽,总会有微尘从缝隙漏出。
果然,他感知探入广龙堂的大门,便搜罗到一些熟悉的气息,其中便以这位曹梦福,能让他记起姓氏来,记得是荒祖手下颇为得力的一名掌柜,在当时的广龙堂已经算是得了高位。
许易在一旁静静等候,终于等到曹梦福出了广龙堂,在他家门口就当截下。
许易扶起曹梦福,温和地道,“你无需惊慌,只需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就好。如此剧变,非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