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以来,就一直对诸位甲长、里长优待。不论是借铁楸、铁镢,还是借粮,只要看的过眼,本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
结果,本官到底还是太天真了,以为只要用真心待诸位,诸位也会回以真心。
只是,总有人会利欲熏心,为了十几贯钱,不惜坑害几家邻里。
啧……
诸位也不必如此羞愧的神情,让本官伤心的也只是安里长一人而已。
但此事也有好处,安里长让本官认清了现实。”
“县尊息怒,安三铁被贪欲蒙蔽了双眼,竟犯下如此大错,还请县尊收没其赃钱,让其加倍赔偿那几家!”
“正是,安兄竟做出如此有损我宛平县声誉之事,该重罚其钱财!”
一众与安三铁交好的甲长们,越听心中越是下沉。
“哼,诸位的算盘打的倒是挺好!”
郭安冷笑一声,“在诸位眼中,本官就是这般好糊弄吧?当今陛下有多痛恨贪赃枉法,欺压百姓,尔等又不是不知?”
“县尊误会了,小人等人绝对没有包庇安三铁之想法!”最先开口为安三铁辩解的里长满脸惶恐。
“哼,大明律,监守自盗,四十贯统;枉法赃,八十贯绞;不枉法赃,一百二十贯止杖一百,流三千里;恐吓取财,准盗论加一等,不得财杖刑;私用民力,一名笞四十,罪止杖八十……”
郭安一字一顿的将大明贪污受赃罪律法念了一遍。
“这条律法,诸位今年应该都听过不少遍吧?”
说完,郭安便看向下方的典史王真。
“王典史,按照安里长之罪,该如何惩之?”
对于安三铁这种祸害乡里的里长,王真最是深恶痛绝,因此没有丝毫犹豫道,“启禀县尊,应收回其贼银,并杖二十!”
听此,周围一众里长们,都不由脸色大变。
收回贼银,他们可以接收。但是,杖二十?哪怕是一个青壮被杖二十,都要伤筋动骨,至少在床上养上很长时间才能休养过来。
而对于安三铁这个年龄的老者来说,这二十杖下来足以要了他半条命。
这些,一众老者能想到,安三铁更是能想到,顿时脸色苍白。
“郭县尊,饶命啊!郭县尊,这二十杖下来,老朽就真的没命了!”
郭安脸色一沉,冷笑道:“安里长视我大明律法为何物?又或者,安里长将本官当做什么了?心慈手软,可以任由尔等糊弄的弱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