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担心他们能冲到近前,与自己展开肉搏。
而他们趴在墙头,发一枪便把枪顺下去,下边自有人再递上一枝填好了火药和枪子儿的火铳,满院子是人,抬手放枪就是,自己受到的伤害非常小,如果是换作弓箭就不可能这样了,至少得探出墙头大半个身子,才能开弓射箭,那样自己也就成了对方的箭靶子。
钦氏花费重金招揽来的护卫亡命,不可谓不精锐。然而这却是他们打过的最窝囊的一仗:本该用来防止敌人入侵的院墙,成为了阻碍他们突围的生死关。想要上墙厮杀,墙壁又实在太高。
而弓箭……墙上只偶尔有人探出身来,大多数时候只有几根铁筒在无情的喷洒着铁砂与火焰,他们漫无目的射出的箭矢,压根没有一点作用……只能一批批的中弹倒下。
他们想退回前院去,依托房屋建筑,同来犯之敌进行巷战,可是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因为他们全部撤向后院,前院、中庭都被占领了,大批衣甲鲜的军队扑到了后院,大盾长枪,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已经牢牢挡拄了他们后退的路线。
“砰砰砰……”
枪声不断地响着,那些骁勇善战的钦氏亡命根本没有用武之地,他们的衣甲和手盾,也压根挡不住劲射的子弹。这些凶悍的亡命之徒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批批地倒下,原本锥形的队伍,渐渐变成了一个圆,这個圆又被一层层的削下去,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汇聚成河,草尖都被染成了血色。
圆心处,钦孟心如刀绞,目眦欲裂。他预料到了朝廷或许会有所惩戒,但却没有想过,迎接他的惩罚会是如此的酷烈。
他根本……没有做什么叛逆之事啊!即便有错,不是也应该只是申斥一番而已吗?
“投降!我们投降!你们是谁的军队?领军的大人请出来答话!”钦孟哭喊道。
没有人搭话,只有此起彼伏的枪声不断响起……
火铳声渐渐渐变得稀落,终至完全停歇,身边的护卫全都中弹倒下了,钦孟被残余的三两个忠仆护着,站在一圈圈倒卧于血泊之中的尸体中间,仿佛狂沙怒海中的一座小岛。
钦孟提着刀,身子瑟瑟发抖,他赤红着眼睛,缓缓抬起头来,向围墙上望去。
围墙上硝烟弥漫,虽然有风在吹,一时半晌却也无法看得清楚,这时候,枪盾手密密匝匝地向前推进了。
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仿佛一堵墙似的向前行进,然后弯曲成一个圆,将他们围在当中。四周是一面面架嵌在一起,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