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老汉的哭嚎,围观的百姓们都呆住了。
当面写文书攀诬,审问都不用审问就直接拿下,还查抄了家产。
把一个好不容易熬过了蒙元肆虐、家有薄产的粮长,逼到了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这都是什么脏官!手中有了些权柄,就这般祸害咱们老百姓!”
“这是官官勾结!那个户部的官儿在哪?把他一并绑来!”
“你傻了?户部的那些官儿,前些日子就让税务司的人全都送进诏狱里去了!过段日子,必然都要杀头!”
“那把这赵全德也杀头了!这样的脏官,留着作甚?”
终究还是身边的苦难,比文人书生口中所说出来的漂亮话更让百姓们感同身受。围观百姓们的情绪从一开始的凑热闹起哄,渐渐变得沉重、愤怒,然后如火山一般的喷薄而出!
“杀!杀!杀!”
满场的嘈杂,渐渐的变成简洁且精炼了起来,汇聚成了同一个愤怒的字眼,百姓们振臂高呼,声浪冲霄,似是让整个应天府都为之震动。郑士利慌了,他起身高呼道:“赵全德死有余辜,但其罪责全出于自身之贪念,与空印文书何干啊?”
奈何他的声音实在太过渺小,被百姓们整齐划一的“杀”字瞬间淹没。冲霄的怒气之下,郑士利声音如同风暴中的一叶枯舟。
赵全德浑身发冷,方才刘老汉上台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大事不妙。现在竟看到那位四殿下径自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在百姓们爆发出的欢呼声之中一步一步走近。他慌了。
“殿下,下官认罪,下官知道错了,下官……下官可以检举!下官可以帮殿下攀咬朝敌!下官,下官愿意将功赎罪啊殿下!”赵全德语无伦次。
朱棣眼神之中再次泛过鄙夷,一言不发的一刀劈下,头颅冲天的同时,百姓们陡然发出震天的欢呼!
“将功赎罪?”朱棣擦拭着绣春刀,这才开口道。
“我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秉持的,不止是天心,还有民意!”
“非我锦衣卫杀汝,而是汝祸国殃民,故而,天心要杀汝,万民也皆要杀汝!”
“汝罪绝无可赎!我等是要这大明天下,再无贪官的立锥之地!”
听到朱棣如此说,百姓们更是大声欢呼,不少百姓看向朱棣手中那柄刚刚杀了贪官的绣春刀,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原来,传说中能止小儿夜啼的锦衣卫并非是凶狠之人。
他们手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