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的看见那个本来还在呼喊叩头的赵全德,竟在这位四殿下的逼视之下,渐渐不敢动作。
此时的赵全德,看着这位本该其貌不扬的少年的眼睛,只觉得心底深处的恐惧,在尽数喷薄而出。本来还在略带着一些欣喜和得意在作秀,现在却完全不敢动弹。
赵全德艰难咽下一口口水,这一瞬间,他觉得在他面前的是……
……皇帝。
“天下或尚有冤,但你赵全德,死有余辜!”朱棣冷冷道。他起身,不再去看赵全德,而是对锦衣卫喊道:“来啊,去召刘家老汉!”
不一会儿,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被锦衣卫扶到了这里。老汉似乎还在懵懂,见了这阵仗,畏畏缩缩的仍在左顾右盼,却在见到了跪在台上的赵全德的时候,整个人“啊”的一声,本来苍白的脸涨的通红,竟想挣脱锦衣卫直接冲上台去。
“奸贼!你竟然在此!老汉……老汉和你拼了!”
说着,在朱棣的暗中示意之下,这老汉竟当真挣脱了锦衣卫,冲上来对赵全德一阵拳打脚踢。
围观的群众们都懵了,郑士利也是一脸愕然,什么情况?这是哪条街边的老乞丐?四殿下让人请了他来,又是要做什么?
“此人乃是城东土地庙里的老丐刘老汉,跪着的这个,是原提刑按察司主官赵全德。”朱棣在刘老汉殴打赵全德的背景音中,施施然的朝台下开口了。“相信你们之中有人也知晓,这刘老汉,原来也是应天城外薄有家资的富贵人家。”
他这么一说,底下就有人应和道:“确系如此,那刘老汉,原来家里也有几亩薄田。洪武四年,还选上了粮长。”
“论起来,大小也是个官哩!”
他这么一说,想起自己乡里那些粮长的威风,又看看上头那个正一边痛哭、一边一拳一拳打着赵全德头脸的老丐,围观百姓们的好奇心彻底被调动了起来。百姓们也顾不上对官儿们恻隐了,有人催着问道:“那小殿下,这刘老汉又是遭了什么难?竟然沦落到了这般田地?”
“又是因为什么缘故,竟这般恨这个姓赵的按察?”
“一切还要从一次输粮说起。”朱棣道。“洪武五年,刘老汉按制,押运一批税粮往户部交割。却在交割的时候遇到了麻烦,那交割的户部官吏向他索贿,索贿不成,便攀诬他贪墨税粮。”
“刘老汉不服气,当即与这户部官吵了起来,当时这赵全德便出来断案。断案的结果是,刘老汉确系贪污税粮,证据确凿无可辩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