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肃又让人脱了些棉袍,由身为阉人的狗儿给地窖底下送去。
过了一会儿,地窖里陆陆续续有女子裹着袍子上来了。为首一位面容普通,眼角却有淤青的女子,严严实实的裹着一件鸳鸯袄,双手却捧着朱肃朱樉朱棣的那三件王袍,走到朱肃面前双膝跪下:“谢小贵人赐袍。然此袍却非是我等民女所能穿的,民女不敢僭越。还请小贵人将袍服收回去吧。”
“……这位姐姐,你认识这袍子?”朱肃有些错愕。若是一般平民,即便是能看得出这袍子贵气非凡,也不会想到“僭越”的程度。再加上此女辞举举止皆十分得体,有闺秀风范……
“姐姐莫非……是官宦人家?可否告知名姓?”
听了此问,女子猛的一颤,赶紧避开了朱肃的目光。“小贵人莫要问了……肮脏之躯,怎敢再言祖宗名姓,使祖宗蒙羞?小贵人……可称民女为三娘子便是。”
“……三娘子。”三娘子面露惭然,将身子瑟缩进袍子内。朱肃很想告诉她,有这样的遭遇并不是辱没祖宗,但看她已经眼含泪花,目露厌恶,便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小贵人能否腾出一间屋子来,再给我等姐妹寻些布匹?”三娘子壮起胆子。“……劳诸位壮士借服,但二月天寒,若是害的诸位壮士受寒,我等姐妹万死难辞。”
“若能有些布匹,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自会缝制出合用的衣物……”
倭人劫掠到岛上的物资之中,就有不少的布匹。毕竟他们的家眷也是要在岛上生活的,抢来的粮油布匹这些生活必需品自然不会少了。朱肃一边感慨这些女子的心灵手巧,一边挥手道:“无妨。三娘子姐姐。”
“我们都是男子,阳气重,又生了篝火,哪里会畏寒。倒是你们女子身体羸弱,又遭逢大难,才更需要这些棉服维持体温。”
“可是……”三娘子还待坚持。
“三娘子姐姐莫要多言!”朱肃不待她开口,便直接截断道。“我等皆是华夏同胞,本该同舟共济……再说了,临时缝制的衣裳,哪里能御得寒冷。你且问问我这些兵士,他们有哪一个脸皮厚的,肯穿你们让出来的棉服?”
此言一出,“不愿”之声,顿时此起彼伏,朱樉、朱棣几人叫得最为大声。也有一些人因为衣服数量足够,没脱下自己的棉服的,此时也是面红耳赤,忙不迭的脱下棉服就要送给这些可怜女子,仿佛这衣服穿在身上,是有多丢脸似的。
“……谢,谢贵人和诸位壮士……”在这一片乱相之中,以三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