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懂了。这些在工部挂职的侯府勋贵家人同时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哪有这么巧的事儿?谁知道是不是暗中有了什么默契,故意给那些偷儿卖了个破绽?
既然如此,那这些什么汝南侯吉安侯都在此事之中,那永嘉侯朱家,又怎么可能独独漏在外边?
那个高丽人王在贤,可是永嘉侯世子亲自带进庄的!
“追!去栖霞渡!”朱肃只犹豫了片刻,便翻身上马。“千户所有多少骑兵,李指挥使都带上与我同去!”
“狄猛,让人匀一匹马。”
“和尚也随我同去!”
姚广孝点点头,李荣却拉住了朱肃的马缰:“殿下!这黑灯瞎火的骑一夜的马,您千金之躯哪儿能受这样的罪!”
“便让俺老李去就好了,俺老李向您立军令状,肯定将那高丽贼偷的脑袋拧回来!”
“屁的千金之躯!”朱肃却是一抖马缰,想把缰绳从李荣手上抖开。
“我爹还是皇上呢,当年还不是讨过饭吃过糠,饿过肚子逃过荒?”
“我朱家那些封在九边当塞王的哥哥,日后还得操刀子和元狗搏命呢!我骑一夜马又有什么!哪那么矫情!”
“老李你让开!我要是不去,你压得住永嘉侯府的那个狗屁连襟?”
“……是。”李荣只得讪讪放开了缰绳。殿下说的没错,方才那梅应一个区区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不就拦了自己好长一段时间?
他本是沙场的悍将,能力挽奔马的猛士,到了这京城周遭却处处伸不开手畏手畏脚。之前就是顾及汝南侯府梅家,论起来还是五殿下自己的势力……
肃王庄中,五十余骑迅速在校场集结,朱肃大略告知了目的地后,三十余人护持着朱肃,沿着应天官道,迅速赶往城东的栖霞渡。
一夜疾驰,朱肃大腿上的嫩肉几被磨破。他虽然会骑马,可连续骑这么久,无论前世今生却还都是首次。
但一路上朱肃一声也不吭。徐达和老朱对他说的话,不断在脑海之中闪转。
“你得了这一身的本事,是老天要让你为咱大明做出些实事出来。你又怎能一心想着做逍遥王爷?”
“既然已在局中,又安能一昧置身事外……”
五殿下抿着双唇不言语,队伍的气氛也变得越发肃杀,人人都隐约觉察到,这位平日里素来疲懒的五殿下这回是动了真怒了。
天蒙亮时,朱肃终于远远看到了那个栖霞渡的轮廓。这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