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拱卫司密探,重心多放置于长城之外,却疏忽于掌控国内了。”老朱说道。毛骧浑身一颤,一個头磕在地上不敢多言。冷汗已顺着下颌流了下来。
老朱则继续悠悠的道:“汝等不止需明确掌握草原动向,我大明境内,亦不能马虎。”
“苏州有此逆党,汝等有不察之过。”
“臣惶恐,臣万死!”毛骧瑟瑟发抖。
老朱并未看他一眼。而是自顾自走到了一副【大明全境舆图】之前,说道:“如今的拱卫司,不甚趁手。咱有意,改组拱卫司。”
“你下去后,便去征选军中的忠诚清白子弟,补足人手。自今日始,非止北疆。所有大明境内城塞、集市、寓所、街坊,皆需有汝等明探暗哨之踪迹!”
“各大官员、勋贵的官署、田宅等,汝等亦要安排密探。”
“总之,不论天下事之大小、明细。”
“咱,全都要掌握在手才行,你明白了吗。”
毛骧早已听的愣住了。陛下……陛下这是要以拱卫司为线,借之以摆布天下?
这……这得需要付出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
可只要能做到,这便是滔天的权势!陛下让拱卫司来做这件事,那么自己这个拱卫司指挥使,岂不是也要随之水涨船高,成为陛下御前炙手可热的新贵?
“臣,领旨!”毛骧重重的磕下头去。浑身已激动的颤抖。他怎么也没想到,今日进宫,不仅没有因办事不力而受罚,反而被赐予了这样天大的权力!
“既然要汝等做成此事,那‘拱卫司’这个名字,便也不再适宜了。”老朱低头想了想。“赐汝等着飞鱼锦服,以彰身份。准汝等佩绣春宝刀,以显武功。”
“自此之后,汝等便称为‘锦衣卫’吧!”
“汝锦衣卫第一件要务,就是要将这些张家余孽统统挖出来,明白了吗?”
“是!臣,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敢不为陛下效死!”毛骧高声道。
老朱摆了摆手,将满腔激动的毛骧挥退。
他的双眼,仍盯着舆图上的“苏州”二字。
“张家……咱可没那余韵,去陪你们这些跳梁小丑耗着了。”
“来啊,拟旨!”
一旁侍立的内侍忙传来笔墨。
“写:因归德侯陈理、归义侯明升日间颇多怨言,郁郁不乐。此童孺之辈,虽言语小过,不足一问,但恐为小人瞽惑,不能保始终,宜处之远方,则衅隙无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