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也有点用,但我认为,保持最基本的需求就够了,不需要特意强化。因为这东西很容易过度,而一旦过度,就反而是祸害了。对我们来说,这个过度的阈值,要比中原低得多。”
“为什么这么说?”狄奥多拉很好奇。
“古时候的塞里斯哲学家韩非,讲过一个故事,说商朝的国君纣王,用象牙做了筷子,大臣箕子因此非常恐惧。”郭康讲起寓言来:“他认为,有了象牙筷子,就不会用陶土的餐具,而是会制作犀牛角和玉石的杯子;有了这套餐具,就不会满足于普通饭菜,要追求高档的食物;有了佳肴,就不会满足于粗布衣服和茅草房子,而是要追求锦缎衣服和豪华宫室了。”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只会止于某一步,但他是国君,而且确实有才力和战功,这就更危险了。”郭康说:“你想想,如果他因此觉得,自己作为商王,权力是无限的,可以为所欲为,会发生什么吧。”
“我们这边,情况也是一样的。”他对比道:“塞里斯的政权,体量非常大。只要保持自己不发生变乱,就能轻松碾压周围。因此,他们才更重视内部的稳定和秩序。这些严格的礼仪,盛大的仪式,又有助于震慑潜在的敌人,所以,才被人们推崇。”
“但我们现在的体量,就算摆起架子,又能威慑谁?你觉得这边的蛮族,会吃这套么?”
狄奥多拉愣了愣,最后也没信心地摇摇头。
“相反,过于强调礼仪,那就一定会追求相应的物质条件,追求用各种奢侈品和豪华服务,把自己和其他等级的人区别开。你觉得我们现在,经得起这种折腾么?”郭康又问。
狄奥多拉只好再次摇头。
“你看,如果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会因为穷奢极欲,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别忘了,我们的处境可能还不如纣王呢。”郭康提醒道。
“宫廷和上层贵族的开销,是可以非常离谱的。当年汉朝攻打匈奴,一次出塞就要花销上千万乃至上亿钱,看着非常昂贵。但是,军事开支并不是最大的。”
“每年,宫里光吃喝的费用,就有二亿钱;制作服饰,又得花掉数亿。这足够同时支撑好几场战争。在这之上,还有最花钱的宫殿:汉武帝的一座新宫,就足以进行一次漠南级别的决战;而他扩建上林苑的钱,要是给霍去病当军费,够把匈奴打十几次的……”
这确实不是他故意耸人听闻,因为古时候,宫廷的开销就是这么离谱。而且,这种现象也远不是塞里斯的个例。
苏